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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无奈之举,”
萧君泽微笑道,“道门常叛,你们纠集贫苦教众,动不动就来‘苍天以死、黄天当立’,烧官府,杀官吏,分财产给百姓,这等事情哪个皇帝不怕啊?”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面前信佛的众人:“你看,他们就很懂皇帝的意思,佛教让人顺从、忍耐、善良,积德积福,便能图个后报来世,多好?”
魏知善不屑道:“求来世者,不过是不敢改变,无有胆量之辈,我辈功德,当今生求得,要什么来世!”
“没有胆量,不敢改变,并不是过错,”
萧君泽叹息道,“你眼界宽广,又有一技傍身,便是遇到挫折,也能受得,他们却没有这种条件,稍有坎坷,生活便无以为继。
活着,不愿生活动荡,就已是他们最卑微的愿望。”
“这倒也是,如今连世家百官都不敢说能平安老死,也只能求个来生了,”
魏知善微微一笑,“但这和我等无关,不是么?”
她心里有的,只是医术,其它人的生生死死,只要不碍着她,她就不会理会。
“当然有关系,”
萧君泽转头看她,“你是南岳夫人的传人,想要光大道统,如今你我算是入了朝廷,难道你不想传下道统?”
魏知善目光一动,伸出自己那因为拿刀而长出茧子的双手:“我这一脉,想要寻找传人,可不容易。”
“所以,才更应该多寻些徒弟,”
萧君泽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清澈,“只有广撒网,才能找到合心意的鱼儿,到你手中。
这人体血脉,博大精深,你一人之力想要探究人体之奥,怕是白头也不可得。”
魏知善知道这是小公子准备忽悠人入坑了,但不得不说,这坑,还挺诱人,于是她大大方方地点头,道:“还请公子指点。”
()“南岳夫人的生平,你必然熟悉。”
“自然,南岳夫人魏华存,本是两百年前,晋朝司徒魏舒之女,自幼一心向道,后被父母胁迫嫁人生子,一心行医传道,建立上清派,撰写修订了《黄庭经》,八十二岁时,与侍女麻姑一起,在礼斗坛白日飞升,成仙而去。”
魏知善目光闪亮,按住胸口,“我便是魏夫人后辈,从小立志,要光大我上清派。”
“那不正好,”
萧君泽温柔道,“你在这里收徒传道,为民行医,开设医馆,让教徒颂咏南岳夫人之名,医道并行,不但能光大本教,还能让世人皆知南岳夫人之名,将来行医之人,都可拜她,便得保佑……”
魏知善深吸了一口气,好半晌才顺过气来,看公子的目光充满了欣赏:“如此,我能助公子何事?”
萧君泽笑道:“当然是消息,你若能将医道之学馆,开遍天下,那这世上又有多少事,能逃过你的耳目?哪里有奇病,哪里有医方,都可以被你搜集而来……”
魏知善低下头,眉目间都是钦佩欢喜:“公子放心,小道必不让您失望。”
“既然这样,回头你写些教义经文,劝人向善之说,将来遇到病患,可传授几分。”
萧君泽指点道。
魏知善微微皱眉:“这些物什,于医何益?”
萧君泽心中一动,问道:“阿善,你可知道‘心医’?”
“何谓心医?”
“阿善你看,”
萧君泽指着那些贫苦饥寒,却还要去佛前捐油的庶民,“佛说,人有七苦,他们生活艰难,心中的困苦难以言说,心神受创,唯心药能医,这佛法,便是他们的心药。”
魏知善大受震撼:“心医、心药?”
“不错,他们困苦饥寒,在这乱世之中,也唯有佛能指引心之所向,如果连死后来生都不可期盼,那这人世,未免也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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