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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哪个苦肉计使得那么逼真。”
江月碧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膝盖一阵钻心的痛,她用手腕带动铁链拨弄池子里的水,看着池子里的虫子惊恐相撞,才感觉心情舒畅了些。
她看着自己的膝盖,因为几天都维持一个姿势被粗糙的地面磨红,又因为水牢潮湿,红肿的伤口略有糜烂的迹象,此时有不知从哪儿爬出来的毒虫正费尽心思往伤口里钻。
江月碧面无表情抬起手,啪一声,一掌重重落在毒虫身上,紫色的汁血喷溅而出,伤口疼得她控制不住缩了一下,她日日受这种折磨,不远处那个家伙竟然能觉得这是云鬼楼在使苦肉计。
刘纹平啧啧啧了几声。
“害,现在不觉得了。”
这姑娘是真惨。
两人的牢房相隔并不远,云鬼楼将水牢建在地牢的最深处,起初是为了豢养一些虫子,后来也关押人,足足有三间普通牢房那么大,而刘纹平所在的牢房,恰恰是普通牢房的最末位。
因此,二人中间只隔着两个铁栏杆。
刘纹平说了几句,江月碧都没回他,刘纹平抱着想靠近乎的态度往里面挪了几步,“咱们好歹算狱友,不如……”
“你想出去吗?”
聊聊天三个字还没从刘纹品嘴里说出口,就被江月碧打断。
显然,她的话更具有吸引力。
水牢的光线很昏暗,只有通过普通牢房的过道上的烛火稍稍照明,连池子都照不到,何况坐在圆台上的江月碧,可刘纹平却能在黑暗中看见她额头上那颗绿色的花钿。
那颗花钿如有魔力一般,视线一驻足,便难以挪开眼。
那花钿里面是一种异血,他知道寒山上一种变异的四头蛇,取其血涂抹在额头能压制人的凶性,所以也会有人用四头蛇的血来压制心魔,他以为这种手艺早就失传了,没想到竟能在这儿见到,刘纹平晓得这姑娘不是一般人,能住上水牢的能是一般人吗。
刘纹平饶有兴致睁大了眼睛,正好在黑暗中对上江月碧的眼睛。
能出去他当然要出去,他还答应了叶风阑要阻止云鬼楼的阴谋呢。
刘纹平压低了声音问:“怎么出去?”
江月碧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毒血,“你的门没锁。”
“我的门没锁?!”
看刘纹平反应这么大,江月碧突然有些嫌弃。
她进来时就发现了,这间牢房里有人,门口却没有锁,当时还有些疑惑,现在明白了,原来里面关的是个傻子。
她道:“我还以为你又是江寒寂的哪个私生子或是养子呢。”
毕竟江寒寂有把自己子女关在地牢的癖好。
刘纹平挪到铁门旁边,看见上面挂着个摇摇欲坠的锁才想这些天,这锁似乎是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在的时候那些杀手就会给他送饭,不在的时候便像没他这个人一样,看都不看一眼。
这是有人做的手脚。
刘纹平还想再说什么,紧接着听到水牢里传出沉重的锁链磨擦声,不觉低头看自己的手脚,虽然他也铐了镣铐,但这副铐子显然不适合他,感觉十分宽松,他甚至觉得自己手腕脚腕再细上那么一点,就能轻而易举从镣铐里自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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