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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元扶歌拉着云萍吃完一大盘子白龙臛,吓得云萍赶紧煮了消食的糖水勒令她喝下去,怕她积食接着就拉着元扶歌在院儿里散步。
“公主怎么受伤后就变得这样贪吃,这万一第二天闹肚子可怎么好?”
云萍扯着她的袖子嗔道。
元扶歌揉着肚皮满脸魇足,“自从退婚以来忙的脚不沾地的,我好久都没好好尝尝你做的菜了。”
云萍小脸一红,忸怩道,“公主就会说这些话来搪塞我。”
元扶歌与她一前一后地走着,她想着陆府少将军对她的特别,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但就是记不起来。
他很直率,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她很喜欢他的直接。
但屡次三番遇险都能遇到他,是巧合还是别的。
朝堂动乱所有人都跃跃欲试,皇帝不满太后欲与陆府结盟,沈家又对皇位虎视眈眈,母后又不愿意自己自暴自弃,三方势力齐向自己倒来,压得她气闷。
赫连家族位及人臣,所有人都想要攀上一星半点,外祖父驭下严格,所以旁的人只能从元扶歌入手,她的婚姻倒成了唯一可趁手的利器。
真是可笑,就连自己的青梅竹马聿淙也是,她仰脸对着月色叹了口气。
云萍立马上前问道:“公主怎么了?”
元扶歌看着她,柔笑道:“在想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为自己活一次我是不敢了。”
云萍立刻皱眉,“少将军多次救您于水火,性格也好,肯维护您”
元扶歌转身打断她,“你真的认为吗?”
“啊?可公主受伤他真的很着急啊。”
她冷笑一声,“那只是表面,实则是什么我们还不得而知。”
“那公主还要选他?”
“当然”
只要对她有用,无论对方是什么,她都嫁,既然这场姻缘是刺破皇位的利器,那这柄利器势必得掌握在自己手里。
正想着,忽然听到卧房传来“砰”
的一声巨响,震得院儿外的毛竹都晃动了,元扶歌与云芝面面相觑。
——有贼人入侵!
元扶歌赶紧带着云芝跑到卧房外,只见房间人影闪动,屋里传来阵阵打斗声,云萍小脸惨白地缩在后面,丫鬟婆子惊恐地从四面八方跑了出去。
只见一团黑色向自己冲了过来,元扶歌立马推开云萍,她心头一紧,立刻道:“快跑!”
“公主!”
元扶歌骂道,“快去找外围的侍卫!”
云萍含泪,摸着墙角迅速跑走。
元扶歌一闪身,脚上的伤再次扭到,跌坐在地。
她躺下抓起旁边的毛竹,一个挺身扫过对方的眼睛,贼人吃痛别开脸,元扶歌抬脚就是一踹,晃晃悠悠地爬起身来。
忽地后面又来了几人,元扶歌暗暗握紧手中一支锋利的长簪,捏着毛竹,提着自己受伤的脚呼吸急促起来。
她转身用竹子扫了一圈儿,那几个贼人糊了眼睛,元扶歌趁机一个箭步上前,一脚踩上他的胸膛上,一簪子下去,贼人胸口顿时血流如注。
然后她抽出簪子,恶狠狠道:“来啊!”
空气中瞬间弥漫出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几个人脸上一惊后退几步,然后就听得一阵粗野的声音,“怕什么,她就一个人,脚上还伤着了。”
贼人立马士气高涨,抄起刀就向她冲来,冰冷的刀剑刺向她的肩头,她向后一躲,肩头的布料被刺破。
她挥动双臂尽量与他们隔开距离,刚动,忽然腰上一紧,她奋力挣扎,立刻伸腿去踹,谁知身后的人身手灵活,一转身便扣住了她的双臂,然后被那人圈住贴住。
元扶歌吃痛,脚一崴倒在了他身上,龇着牙“嘶”
了一声,然后那人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沉声道:“终于安静了。”
男子带着她与贼人周旋,黑暗中她只听得剑器相互碰撞的声音,期间还有热热的液体喷溅到她的脸上,元扶歌瑟缩一下,往后躲了一下。
不消片刻四周静了下来,深夜里的风如同针扎一般钻进元扶歌脚上的伤口,疼的她满头大汗,意识逐渐迷糊,她听不清男子在说什么,只记得他马尾后的一抹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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