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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强势,不容拒绝。
他的身高于她而言过分高大,不,应该说他的身高对绝大部分女子都太高,她脸颊只到他胸口,若是平视,两人的视线根本对不到一处。
她此刻没有抬头,眼睫微微下垂,卷翘浓密的睫羽完全遮住她那双清冷琉璃眸,拓跋骁看不到她的神色,空出一只手,粗硬的手指捏住她柔嫩的下巴,逼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等看清她瞳仁里明晃晃的怒火后,他一怔,“生气了?”
姜从珚仍不理他,只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将视线转向旁边,就是不看他。
拓跋骁实在没懂她在闹什么脾气,烦躁起来,锋利的五官笼在昏昧的夜色中愈显峭刻阴森,高挺的眉弓和鼻梁不由露出骇人的威势。
姜从珚此刻却不怕他,仍绷着下颌。
月光与火光的交融下,冷与暖的交互中,美人肌肤胜雪,辉映着柔润的光泽,一双大而清冷的眼睛此时微光粼粼,氤氲着潮意,宛如雪山月下的一弯湖水。
是极力隐忍却还是泄出一丝的委屈。
此刻的姜从珚,一身月纱,鲜血点点,扬着修长细白的脖颈,如同一只高高昂起头颅引颈就戮的天鹅,偏又脆弱得惹人怜惜。
拓跋骁此刻不该想这些旖旎的,但他控制不住,尤其她眼尾处一滴鲜红的血珠滑落,沿着欺霜赛雪的脸庞蜿蜒出一道粉痕,让这张眉目如描的清冷美人脸平添几分妩媚风情,纯与媚的矛盾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拓跋骁两眼里渐渐燃起一团火,凸出的喉结滚动了下。
“为什么生气?”
他哑着声音问。
他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在气什么!
姜从珚更气了,一个字都不想说。
可她知道,以他执拗的性格肯定不会放自己离开,再加上男人渐变的眸色,胳膊上不断收紧的力道,姜从珚嗅到了危险的味道,生怕他又借机发疯,只好不情不愿地看着他的眼睛。
“漠北王既任由叱干将军向我示威,又怎会在意我生不生气。”
娇软的音色语调冷硬,带着嘲意。
拓跋骁面色微沉,“我什么时候不在意你了?”
不过他却顺着她的话回忆了下刚才的情形,叱干拔列确实对她不如自己恭敬,但这在草原是常态,强者为王,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让人尊敬,而叱干拔列的性格尤其明显;至于杀人,就更是寻常了,他出征时常常杀得满身是血,跟从血池里走出来一样,所以他一时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仔细一想,叱干拔列下刀的位置确实有些刁钻。
他征战沙场,杀人无数,更知道从什么样的角度下刀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口,以刚才的站位,叱干拔列明明有更顺手的杀人方向。
拓跋骁微眯起眼,神色愈发冷峻。
他放开姜从珚,一挥手,“来人。”
立刻有亲卫上前听候命令。
拓跋骁:“把叱干拔列带过来。”
叱干拔列还在原处,他一直关注
着姜从珚,见她一离开王马上追上去,胸口堵了一口闷气。
两边离得不远,只有一个火堆的距离,不用亲卫传令他就听到了,于是提着那把刚杀完人刃尖还在滴血的刀上前。
“王!”
他俯首半跪。
拓跋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有叫起。
溶溶夜色中,他颀长的身躯犹如一座高大的山岳,逼至身前时,如沉云罩顶,压迫感扑面而来。
“叱干拔列。”
他冷冷开口,带着刀锋一样的森然,“你冒犯本王的可敦了!”
叱干拔列心头一跳,握刀的手收缩。
“我……”
他抬起头,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可一碰到王冰冷黑沉的眼神,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确实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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