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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了咬嘴唇,再摆一残局。
这次她并没有躲在一旁,而是全程看这王爷如何破解。
那王爷凝神了一会,长指在棋盘上空来回比划滑动,过了片刻,提子落星,整个棋盘顿开。
琼娘与他来回走了几步后,再次败落了下风。
来回破解了三场残局后,琼娘输的是心服口服,开口问道:“王爷演棋几年?棋路诡变,让人佩服。”
琅王很是受用,倒也实话说道:“本王不耐久坐,是以未曾学棋,只是万岁总找本王下棋,便跟着陛下略通了棋路,知晓了些皮毛。”
琼娘顿住,抬眼打量着他,可是看琅王的神色,也不像张帆吹牛皮的样子,当下只能是心生佩服。
同时不仅暗道:此子未曾在此项钻研,竟然这般灵光,可见不是骄蠢之人。
为何最后在帝君臣子的棋盘上,摆棋这般糊涂,落得一败涂地的下场?,!
眼看日头渐落过了正午,琼娘便请琅王将船靠岸,她不敢回家太晚,免得家人生急。
琅王觉得自己与这小娘背着家人偷偷相见,正合了市井书局里最爱印写的才子佳人私定终身的桥段。
他以前曾经堵了寄居王府的堂妹楚曦看这等闲书,当下没收,闲着犯了几页,那等子私会,艳俗得很!
当是教坏了大家闺秀的。
可是自己现在成了一段俗艳故事里的事主,又觉得少了媒人的呱噪,只有一对男女在青山绿水下的情投意合,这才迎合了诗经里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
这般一来,他私会个商户小娘子这等见不得光的艳史,也成了世间并结连理的典范楷模。
当下琅王心美,乐得扮成君子,待得下船之后,扶了崔小姐的纤手下船。
嘱咐马车夫回去的路上少些颠簸,让琼娘且再睡会儿。
而马车一路疾驰回了皇山小道上后,琼娘由着丫鬟喜鹊将她扶下马车,自一路顺着山路下去,回转食斋。
可是没下几阶台阶,便看到一人站在台阶处,直直地望着她。
此人正是就不曾见过的尚云天。
而琼娘看到了他一身青色的长衫后,心内更加笃定,原来上午时,在湖旁远远望船之人正是尚云天。
她在前来用斋的贵夫人们的口中已经听闻,这一年的考场舞弊案终于大爆发了。
只是与前世舞弊案里,琅王被弄得声名狼藉,被迫离开京城不同,这次被泼了满身是屎的却是当朝太子。
想来这舞弊案也快到了曲终之时,身为事主之一的尚举人得了清白与自由,才会出现在此吧。
琼娘自觉与他无话可说,便自觉错身而行,想要急急下山。
可是尚云天却不肯相让,直挺挺地站在了她的面前不动。
琼娘诧异地又望了他一眼,却猛地发现,尚云天的模样依旧是少年郎该有的青涩,可是一双眸子却分外暗沉,布满了血丝的眼直直地盯着她不动,仿若见到了什么遗失已久的至宝。
琼娘见他不让路,只能开口道:“公子为何拦路?还请让开。”
可是尚云天却一改以往的书生腼腆,只阴沉着眼眸,嘴唇微微颤动道:“恩考之后……我被人推入了河中,河水很凉,倒灌进口鼻里,万分的苦痛……于是生死弥留之际,我做了个梦,梦里你我结为年少夫妻,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你贤良持家,为我育有一双儿女……”
当尚云天死死地望着自己,说出这等前尘时,琼娘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炸立了起来,喉咙的酸意上涌,紧捂着拳头,听着他未尽之言。
尚云天犹在如梦呢喃:“可是当我被人救起,趴伏在河岸边时,为何今世的一切全变了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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