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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听得阿澄急声唤:“公主!
公主!”
“公主?”
沮渠牧犍嗓门拔高,“笑话!
在我大凉境内,哪来的大魏公主,有也只有大凉王后!”
说话间,他已破门而入,一股浓重的酒气冲进阁中。
接着,他打了一个酒嗝。
这是,酒壮人胆?也是,数日以来,他忙于突围破困,哪有闲情与她争长较短?料来,沮渠万年已经投诚了,沮渠牧犍已趋于崩溃,方才来寻她麻烦的。
可,她会怕他?拓跋月冷笑不迭,忽而看向屏风,道:“晴岚,别担心,他不敢把我怎么样。”
这话,表面是说给霍晴岚听的,实则是说给屏风后那人听的。
李云从显然也听懂了她的话,并未从屏风后跃出来。
拓跋月略松了口气。
其实,纵无李云从相护,她也不怕。
阁中,霍晴岚身手不凡,但鲜有人知;阁外,赵振等人自会护佑。
下一瞬,赵振果然捎着阿澄,立在门前,随时准备召唤。
便在此时,沮渠牧犍摇晃的身影和他满口的酒气,倏然而至。
无视霍晴岚的阻拦,他把拓跋月从眠床上一把抓起,像是抓住一尾小鱼,可她连挣扎的意思都没有,只含笑望着他,那目光却幽幽凉凉,如携中夜之霜。
热的笑靥,冷的目光,在他眼前奇异地交汇着。
霍晴岚攥着拳,伺机而动。
不到必要之时,她不会出手,否则便是以下犯上。
但见,沮渠牧犍一脸绯红,青筋暴起,冲拓跋月咆哮道:“你等这天,等了很久了,是吧?”
拓跋月不言,只斜睨着他。
“万年逾墙而走,投降了,带了一万多禁军。
这是不是你干的?”
(1)“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她终于开口,但不预备正面回答。
“他手上拿着你的手书!”
沮渠牧犍厉喝道,“跟你没关系?怎么没关系?”
拓跋月笑了笑:“大王从何得知?莫不是,我阿干又向你发了降书,让你不要负隅顽抗?”
“你!”
她脸上嘲讽之意更甚:“不过,万年还算仁慈,还给您留了二万兵士。
只是,二万够不够用,就不好说了,那边怎么也有十余万兵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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