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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初晴见了她会高兴?
怕是气得半死吧。
纪相出身寒门,于钱财之上比不得皇亲贵胄,这座宅子的主人本是名伯爵,后来犯了贪污重罪,被流放边关,这宅子便被陛下赐给了纪相。
穿过垂花门,溪水潺潺声欢快清越。
嶙峋假山,青石拱桥,处处透露着江南之风。
纪相祖籍江南,这宅子说不得有多精致,却被布置得极为清雅,向来被读书人与京中才女推崇。
将到假山,少女清甜的交谈声落入耳中。
是两名姑娘,身着春衫,一黄一青,手中有一搭没一搭地往水里扔鱼食,引得各色锦鲤蜂拥而上。
“郡主怎的还未到。”
“哪有这么快,她自持身份高贵,哪次不是最后才来?每次都与纪姐姐别苗头,惹得她不悦。”
青衣姑娘抱怨道:“幸亏纪姐姐性子好,这要是换了我,早就翻脸了。”
黄衣姑娘低声,“少说几句吧,那可是琅华郡主。”
“郡主怎么了?”
青衣姑娘不屑,“身份再怎么高贵,还不是不知廉耻地追着陆大人。
要我说,陆大人只是碍于颜面,根本不愿娶她,不然她都及笄快两年了,为何还不上门提亲?”
“陆大人那般光风霁月的人物,只有纪姐姐才配得上。
更别说,纪相还是陆大人的恩师……”
相府的丫鬟早就吓得面无人色,死死低着头,连往前瞧上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箬竹抿着唇,担忧地看向萧婧华。
少女华服熠熠,发间玉簪映衬着春日暖阳,仿佛在发光。
仅一张侧脸,便艳绝无双。
她重重往前迈了一步,嗓音轻慢,“这是哪家的狗在吠?”
冷不丁的一声将两位姑娘吓了一跳,回过头去,险些连魂都吓飞了,白着脸见礼。
“见过郡主。”
萧婧华偏头,“箬竹,你可听见有人在说话?”
箬竹瞥了两人一眼,笑道:“郡主,奴婢只听见两条疯狗在叫,哪有人啊。”
“既是畜生,那便离远些,若是伤着了可不好了。”
“是。”
箬竹重重落下一声,生怕别人听不见。
两个姑娘脸皮薄,何曾这般被人羞辱过,眼泪在眶里打转,哽咽道:“郡主何故辱人……”
话未落,萧婧华已登上拱桥,留下阵阵香风。
见人走了,黄衣姑娘推了青衣姑娘一把,含泪指责,“都怪你。
让你别说你偏要说。”
她提着裙子,哭着跑了。
……
路过一棵含苞待放的桃树,萧婧华忽然停下。
箬竹正疑惑,刚抬头,却见她家郡主提腿,狠狠往树上一踢。
树叶沙沙而落。
她吓得一哆嗦,焦急问道:“郡主可伤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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