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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了口烟,却不过肺,直接吐了出去。
烟气笔直地冲向前方,仿佛一支利箭,直飞出三米远,在那两堆黑炭渣上方散开,化为一团淡淡白气,徐徐散开,渗入那一群人当中。
“把他俩带着回去,告诉你们仙爷,既然搞纸人讨命,那就得做到底,不能只做半截耍个样子货。
纸人出了,总要有命讨回去。”
这些人里没有术士,都只是普通打手。
这让我有些怀疑。
骨灰选灵,纸人讨命,都是正经术士手段。
可真到讨命的时候,居然派了一群打手来砍人,简直就是笑话一样。
要说借这些打手来施展手段,看刚才的表现情况,应该也不是。
江湖术士的手段千奇百怪,凶险莫测,但没有真正能隔空杀人的,最不济也得弄到目标的生辰八字、穿过未洗的贴身衣物、暗中摘取的毛发血皮才能施展手段。
我初来金城,没有根脚,在扬名立柱进圈子上是劣势,但在斗法上却是优势,查不到我的根脚,很多手段就施展不了,想要摘取我的衣物毛血不比直接砍我更容易。
如果对方想借打手施展手段,那这些打手就不会退缩,而是会不顾一切地冲上来,至少要冲到我身边才行。
这里面有古怪!
短暂的沉默之后,有几人上前,用掉在地上的棉大衣把那两堆炭渣兜起来。
随后所有人都无声地退入黑暗中。
我掐熄手上烟,转身回屋,拿了事先准备好的同款棉大衣披在身上,从后门转出去,借着黑暗掩护,来到院前的道上,借着烟气留下的味道,很容易就找到了缩在黑暗角落里殿后监视的两人,从后面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
两人同时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冲他们摆摆手。
他们迷迷糊糊地起身就走。
我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出了大河村,又沿路往前走了一阵,有一辆面包车停在路边,过去拉开车门上车。
车上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再上三个,登时挤得跟罐头一样,不过没人对多出一个人有任何怀疑。
方一坐稳,车子便发动上路。
车内保持着令人压抑的沉默,直到开出将近半个小时,才有人长长吐了口气。
这一下仿佛打开了某种开关,所有人都活泛了起来,吐气的吐气,伸腰地伸腰,相互之间散烟递火,我也分到了一根,还借着火点上了。
不过始终没人说话。
车子直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停下来。
我随着众人下了车,就见眼前是一处宽敞的大院,院子靠东侧是一座破旧的厂房。
厂房前有好些拆得七零八落残缺不全的拖拉机、收割机,看起来像是个农机的小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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