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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二十日便已过去。
得知徐寿不费吹灰之力就过了燕山,回到了幽州,并接收了幽州的兵权后,桓王顿时慌乱了起来。
自己身为大宋的皇族宗室,当今官家的嫡长子,这一路上,自己兵马所到之处皆望风而降,唯独在这大名府吃了个硬亏。
本来还想先将大名府攻下,可思索再三,桓王还是听从了刘能的建议,放弃久攻不下的大名府,直奔汴梁而来。
只要自己可以攻下汴梁,登上皇位,以天子之身份下令,那徐寿便不敢再动,也没有理由再动!
桓王骑着马,迎着夕阳,北方的山坡上死死的盯着久攻不下的大名府城池,沉思良久,咬着牙道:“传本王的命令,明日绕过大名府,从刑州南下,取道相州,渡过黄河,直插汴梁!”
刘能在身后沉吟片刻,并不作声。
桓王见无人答应,转头呵斥道:“本王的话你没听到吗,莫不是见燕国公回到幽州,你胆怯了,还是见朝廷的封赏下来,你后悔了!”
虽然桓王表现的无比愤怒,可心里却万分忐忑,现在自己麾下的兵马基本上全都由刘能调配,自己能直接掌握的也就数千人,如果刘能绑了自己投降朝廷,那而且数日前,朝廷的使臣到来,宣读了官家的圣旨。
刘能晋爵为渤海郡公,只要可以弃暗投明,朝廷念在其收复幽云有功的份上,不做任何处罚!
而对于自己,父皇却没有任何话传来。
想到这里,桓王心里不由得慌乱了起来,刚要说话,只见刘能下马躬身道:“殿下,臣不是胆怯,也不是后悔!
清君侧一事要不然不做,要不然就要做成,哪有临阵脱逃一事,臣刚刚只是在想这黄河到底能不能渡”
见桓王不解,刘能又道:“臣前些时日派出斥候南下打探,得知朝廷正在将黄河北岸的百姓往南岸迁徙,只要迁徙,那么每家便分得八两白银”
说到这里,刘能直起了腰,招手喊来身后的侍卫,从侍卫手中接过舆图,铺在地上。
独臂又从腰间拔出宝剑,指着河北西路对桓王道:“殿下您也知道,黄河乃是地上悬河,如果我们的兵马到了黄河北岸后,朝廷派人掘开北岸堤坝,洪水滔天之下”
桓王听见此话,也惊的翻身下马,来到舆图边,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半晌,擦了把额头的冷汗,桓王有些不确定道:“黄河决堤死伤无数,不知多少百姓会流离失所,这可是遗臭万年之事!”
刘能斜眼看着桓王,心里暗暗发笑,你现在都造反了,还会认为人家不会下死手?古来动用水火之力攻伐的不在少数,当初太宗攻打北汉之际就筑长堤,引汾水灌城。
为了这个天下,死伤些百姓算什么?再说了,人家都发放了每户八两白银了,你还看不出来他们会不会这样做吗!
桓王看着刘能的眼神,心里也是知晓,低下头,沉思良久,突然瘫坐在地上,苦笑道:“这是天要亡我啊,北有燕国公的精兵强将,南有黄河滔天之水,我现在犹如瓮中之鳖,只能坐以待毙”
刘能将桓王扶起,轻轻的掸去桓王身上的尘土,后退两步,躬身道:“殿下无需妄自菲薄,臣有一计!”
桓王听了这话,立马上前抓住刘能的独臂,急切道:“快快请讲!”
刘能阴恻恻的笑了一下,在桓王的耳边轻声道:“如果说,黄河南岸的堤坝先塌了呢”
桓王听了这话一把推开刘能,满脸惊恐道:“你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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