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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我只找得到行哥一个表哥还是有情面的,不若跟行哥走。”
他的手放在高行的膝盖上,感到高行并没有抵触,便更生出了勇气,上前抓住高行的手:“行哥,带我走吧。”
阳渊看着眼前高珩冷凝的面色和眼底的戒备,心中那物是人非的苍凉与无奈更令他心生怅然,多年前的那一点孤勇在此刻游离进了神思之中:当年他若是真的同高珩到了邺城,不论他们彼时的处境会有多艰难,如今这彼此提防、相互算计的情形却也不会出现。
“你会这样问,想必是后悔了。”
他说,想到高珩那两句“不值得的人”
,心中又是作痛,“放走一个总是在骗你的人,是不是很不值得?”
“你原来知道你总是在骗我。”
高珩说,他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亲昵至极,却连他的名字都不肯直呼,“阳重源,我怎么信你啊?”
他手掌冰凉得教人生不出依赖与亲近的情感,恍然间他想起多年前在那个山洞里,他握了许久高珩的手,也只能感受到些微潮腻的暖意。
他垂下眼睛,低声道:“你现在活着,便是赖你还肯信我,不然你怎会吃下那颗药?”
“你在挟恩图报吗?”
高珩笑了笑。
“你我都到了挟恩图报的一步了吗?”
他反问。
高珩神色似乎也有些微动容,他放下手掌,沉思片刻,复而问道:“阿映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
“我听到你死讯,怎么不去探听?他身处险境,我又怎么不去救?”
“那你救他,是因为知道他是你的外甥,还是因知晓我并未身死,想拿他来要挟我呢?”
阳渊一时间惊怒交加,又觉失落失望,他盯着高珩,恨恨道:“你以为呢?”
“我以为是后者。”
高珩冷笑一声,紧紧盯着阳渊,“不然,你怎么会明知我未死,还引诱他同你相好呢?”
阳渊脑海中如五雷轰顶,那一瞬间,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何高珩现下会对他如此敌视,心中不由也苦涩万分:卫映的事种种情难自禁与阴差阳错,只有他们二人知晓,他若非身在局中,也难以相信自己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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