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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年家的管事就重新将礼物送了回去。
此时的四爷正准备差人给年家送信的,听说这件事后却是一愣,下意识道:“亮工回京了?”
亮工正是年羹尧的字。
虽说年希尧父子皆是聪明人,却是拍马都比不上年羹尧,更是过于刻板拘谨。
苏培盛道:“回王爷的话,年总督尚未回京。”
四爷便道:“叫那管事进来吧。”
这管事姓孙,跟在年遐龄身边多年,说话也是面面俱到,直说年珠前来探望年若兰乃分内之事,当不得四爷这么厚的赏。
待四爷收下礼物,瞧见那孙管事离开后,却是皱眉道:“……没想到除了亮工外,年家竟还有心思如此灵巧,知晓变通之人。”
他很快便将这事抛之脑后。
可年珠自知晓自己的身世后,就一直愁眉不展。
她虽然着急,却也知道她阿玛年羹尧才是年家的话事人,未能见到年羹尧之前,一切都是干着急。
至于她想让年若兰长命百岁,如今京城上下都知道年家对四爷是唯恐避之而不及,与四爷划清界限,她哪里能去雍亲王府?
想到这里,年珠又是长长叹了口气。
一旁的聂乳母强撑着笑道:“格格,您怎么了?这几日您时常叹气,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惹您不高兴?”
说着,她更是冲一旁的小丫鬟使眼色,示意她将辅国公府刚送来的鱼儿拿过来给年珠瞧瞧:“格格,您看,福晋对您多好啊,知道您舍不得雍亲王送您的两条鱼,又找了辅国公,叫辅国公寻了两条差不多的凤鹤鱼来。”
“虽说这两条鱼比不上从前那两条,但也是极好看的,您瞧,它们游的多欢呀!”
年珠给她面子,不过看了两条鱼后,又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惹得聂乳母担心不已,想着若叫觉罗氏看到年珠这个样子,又是训斥她们的。
聂乳母又是命人端剥好的荔枝上来,又是命人切了蜜瓜过来,最后更是道:“格格,您到底想吃什么?奴婢这就差小厨房去做好不好?”
“乳母,我不饿,我什么都不想吃。”
年珠一想到自己只有五年的好日子过,就是山珍海味都吃不下去,“对了,乳母,我问您,如今有没有什么赚钱的门道?”
她的想法简单,钱是万能的,就算来日他们一家真被四爷清算,有银子傍身日子也能好过很多。
更重要的是,她阿玛年羹尧是个自信到自负的人,寻常人的意见和建议根本听不进去,更别说她一小女娃,若想要年羹尧对她刮目相看,就得拿出自己的实力来。
恰好她手上有觉罗氏送的几个铺子。
聂乳母好奇道:“格格,您这是要做什么?从前福晋要教您启蒙,您说读书又苦又累……赚钱可比读书、骑马这些累多了。”
怨不得她们觉得奇怪,实在是年珠以前就是一只知道吃吃喝喝的小咸鱼。
但如今,年·咸鱼·珠却是崛起了:“乳母,额娘从前时常劝我我要跟着大姐姐学学,大姐姐那样厉害,我与大姐姐同为阿玛的嫡女,总不能坠了额娘的面子吧?”
说起她大姐姐年晗,那才真是人生赢家,额娘是纳兰·容若的女儿,纳兰·明珠的孙女,阿玛祖父什么的都身居高位,嫁给了大学士王熙之孙王式曾,此人样貌与才学皆十分出众……更不必提当初她出嫁时那一百六十四抬嫁妆装的是满满当当,虽说是低嫁,但王式曾身边并无姨娘侍妾,是面子里子都不缺。
所以觉罗氏便打算将年珠培养成第二个年晗来,可惜,从前的年珠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格格终于想明白了,若福晋知道,定会高兴的!”
聂乳母认真想了想,道,“若说什么赚钱的营生,莫过于粮盐茶丝这些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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