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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说看,是他们受刑的伤重,还是坠马的伤重?”
这个问题,好比问用流星锤砸头疼,还是用狼牙棒砸头疼,比较不出来,只能说头更疼。
梁眠犹豫了下,“刑具大多是皮肉伤,坠马轻则皮肉受损,重则断骨难行,若说哪个伤损更重……似乎没有什么标准。”
“这就是了,”
苏露青往那张药方上点了点,“这上面都是寻常伤药,普通的小打小闹还算有效,若是伤重些,就没什么用。
以那位靳御史伤重到需要卧床修养的程度来看,这些伤药,对他并无用处,那他府中又为何只买了这些?”
“难道说……”
梁眠试探着答,“他其实伤的不重,但是因为太过伤心,不愿见人,所以找了个理由谢客?”
苏露青点点头,却没说这猜测对了几分。
梁眠跟着又问,“苏探事,可是还有别的原由?”
苏露青:“要么,他怕被人看见自己的伤。”
梁眠和林丛对视一眼,齐齐看向她,“堂堂御史,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难道……”
梁眠嘴快,先说出来,“难道是他杀了屈靖扬?”
两人都是跟着苏露青办过何璞那案子的,何家人为保密,从头杀到尾,连舅爷都能杀侄孙;
如今这靳贤不过是个女婿,杀杀岳丈,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问题就是,为什么啊?
想知道为什么,还是要亲眼确认一番。
苏露青回府来换衣服。
肩上的伤一直没来得及处理,贴着里衣的地方磨着厉害,稍稍一碰,就引出一阵刺痛。
之前倒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因着牵扯,感觉到这股刺痛愈发明显,想来是被井沿儿磕得不轻,也许已经磕破了皮。
跟着想起昨夜井边的惊险。
她小心剥着衣领,在心中暗忖:
凶手通常喜欢回到案发之地,查看周围的反应,但昨晚那人出现在枯井边时,屈府早已因为大火夷为平地,全府上下找不出一个活的东西。
如果那人想观察周围的反应,只能寄希望于鬼魂现世,这显然不像。
之后那人在发现她时,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想要连她一起灭口,这一点,也很不寻常。
倒好像,井底有秘密。
他想隐藏的,是那个秘密。
枯井中的那具尸身,她已经仔细查过,除了面容模糊,身份不明,其它并无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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