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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点点头,“有劳靳御史带路。”
所有的遗物加起来都不如当初那只密匣,苏露青简单看过,便带人离开。
从靳府出来,梁眠小心翼翼的问,“苏提点,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吗?”
苏露青只朝前走,“案子都结了移交到御史台,你打算从御史台再把他们带回来重审?”
梁眠自然没有那个本事,只挠挠头,“人都要死了,重审不重审的,怕是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毕竟犯官家眷全部自缢,除马孚外,那些犯官曾因什么把柄甘愿为囚,就成了永远的谜团。
苏露青却不这么认为,她回头看一眼靳府紧闭着的大门,门上一排白灯笼在风里晃荡,好像拼命想挣脱出来。
“御史台今日,是谁当值?”
她忽然出声。
“啊?”
梁眠眨了眨眼,虽然不解她为什么会问这个,还是说道,“长礼来时提过一嘴,好像是魏昉。”
御史台的知公廨侍御史,算个熟人。
回去时没有直接进通明门,而是顺着含光门街,到了御史台。
魏昉听闻她来了,把人领到无人处,“这种时候,你怎么来了?”
苏露青之前在魏昉手下办过一个案子,两人配合的还算愉快,之前在何府门前撞见,魏昉还卖她个面子,让她先去问何璞几句话。
“今早乌衣巷送来的那几个犯官,人可都还在?”
她问。
魏昉:“关着呢,这案子判的快,明日就会宣判刑罚。”
“让我再去见见,”
赶在魏昉开口之前,她又飞快道,“你就当不知道我来过,事后别人问起来,你只管惊讶。”
魏昉犹豫了片刻,“不管你想做什么,尽快去,别弄出人命。”
“知道。”
御史台的牢房里,马孚等犯官均被关在一处,苏露青支开狱卒,来到牢房前。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麻木抬头,看到是她,又都一愣。
“最后一个机会,”
她看着里面的人,“外面给过你们承诺的人,失信了。”
里面的人茫然看着她,面上死气沉沉。
她抬手,将一枚荷包顺着牢房栏杆抛进去,“这是从其中一具尸身上解下的信物,你们认认。”
半晌,有人动了动,拾起荷包。
“云娘……?”
“那人没兑现承诺,没放她们离开,反倒要了她们的命,等着你们一死,他再为你们求情请命,将你们与家眷合葬,是就此认命,还是再拼一拼,你们自己决定。”
说完,苏露青转身离开,没再理会身后发生了什么,只在快要走出牢房时,听到牢房深处传出的无尽悲鸣。
……
回到乌衣巷,她递给梁眠两张分别按着一枚指印的纸张,让他拟出两份买卖田契来。
听说拟的是开明坊田的田契,梁眠震惊的张大嘴,“苏提点,开明坊内那些田产如今还不曾查出深浅,这么贸然伪造一份……”
“无妨,你只管去拟就是。”
等田契拟好,苏露青按下新的指印,满意的端详这两份新做好的天气,外面也传来一些议论声。
“……说是马孚等人进了御史台,突然又翻供了,这次供出的不是康国人,而是说自己受靳御史蒙蔽,落下把柄,无奈听命靳御史的话,给出了假口供。”
来报信儿的亲事官说完情况,接着道,“这些犯官因为在御史台牢里闹得动静太大,不知怎的连宫里也知道了,如今又重新下旨,将人转回乌衣巷,重审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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