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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他一语双关,“秦某愚钝,既是苏都知的法子,如实照做总是没错。”
“难怪从前常听人说起大理卿聪颖善辩,既然要谈,那便起来,好好商议。”
说着,她撑起身。
手刚扶到他的手臂,还不等她示意,撑在她身侧的手臂便抬起,随后在她有些愕然的神色里,压下她的手,仍是占据上方。
“就这么说。”
就,这么,说?
她从没想过,这话有一天竟能从他口中说出来。
“好啊,这么说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不习惯这样仰头看人,”
她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去勾他的脖颈,将他拉下来,自己重回高位,“这样还行。”
只是身后仍被禁锢住,她这次直接把自己撑在枕边,看上去像是枕边絮语。
“大理卿今日,似乎对乌衣巷的事,格外感兴趣。”
甚至感兴趣到了,可以坦然接受她肆无忌惮的试探,抛开所有自持,无师自通从容斡旋的程度。
她梳洗过后没有再束发,这一番对峙下来,头发散落,顺着一侧垂下来,无可避免的留了些碎发挡住眉眼。
秦淮舟抬起手,自然的替她捋顺碎发,重新露出眉眼来。
跟着道,“乌衣巷能查常人所不能查之事,秦某感兴趣些,也是人之常情。”
“包括开明坊?”
“包括开明坊。”
她叹出一声,“大理卿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怕出差错,提走的人,明日就要送回。”
“明日宜耕种,若早出晚归,正可掩人耳目。”
“这么说,大理卿是准备守株待兔,亲自将人问上一回了?”
说话间,她撑得累了,却没有选择躺在一旁,而是找了个合适的位置,伏在他身前。
他的心跳声刚刚好落在耳边,与他表现出来的镇定截然相反。
“……只是防患于未然。”
他的声音有些不稳,共鸣在胸腔,隔着薄的意料传至耳畔,和心跳声震到一起。
她枕住的地方都紧绷着,呼吸起伏间,有热意烘上来,烤着她的脸。
她换了个地方枕,数着他竭力想稳住的心跳声,忽然问道,“靳贤的病,好了吗?”
从靳贤府中的人口中可知,靳贤没有顽疾,更不会突然惊厥,她在乌衣巷做事这么久,从不信什么巧合,只信事在人为。
如今几乎能够确认,那能在短时间内使人抽搐的药是从刘贵处流出,但藏在大理寺的内应是谁,还未可知。
贴在她背上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挨着近,身体上的接触轻而易举就会在周遭传递,她不动声色,默默通过这番举动判断秦淮舟话里的真伪。
“这几日都有郎中看过,一切如常,没再发病。”
“他上次的病,最后是怎么说的?”
“是惊厥,也许是他被关在牢中日久,怨愤始终憋在心里,无处发泄,最后受风邪所致。”
他回答这些话时,手掌一直在微微用力,热意更多的从衣料间透进肌理,又强撑着不动,假装成规矩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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