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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大家都是这么配过来的,他没必要搞例外,总之,成家立业,叫所有在乎他的人都安心罢了。
行至画室附近,乔约翰忽然穿过人群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指了一个位置。
“你瞧,她在那儿。”
温斯顿目光顺着望过去,他先是看见了步廊外星星稀疏的夜幕,光线黯淡的室外花园一隅,又瞧见廊下正在低头往里走的年轻小姐。
她戴着银色面具,上面的羽毛遮住了脸型,只透出一双眼睛,也看不清楚样子。
他莫名觉得,她的身形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想找到这眼熟的原因,可又仿佛联想不起来,无法识别。
一旁的乔约翰扯了扯嘴角:“看起来确实能配上美貌二字,根据我的经验,但很有可能是个脑袋空空的蠢姑娘,建议你还是主动去搭话吧。”
说完,乔约翰便扯走温斯顿手里的杯子,大步往舞池走去。
埃洛伊斯忍着眼睛不乱瞟,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十分新奇,就像电影里演的一样诶。
丰腴的美妇人身披薄纱,头顶有巨型羽毛装饰,丝绸折射水晶吊塔上蜡烛光,如同流动的水波一样随着乐曲的节奏而流动。
她经过一位淑女,那淑女穿着鹅黄色塔夫绸蕾丝长裙,佩戴整套珠宝,戴着鸽子蛋一样硕大钻石的手指正捏着铅笔,在她手腕系带的小册子上记录下一个舞伴的姓名。
这年代的淑女们,一晚上要同意与许多男伴跳舞,若不找个东西记下来,她们甚至会弄混淆谁是谁。
埃洛伊斯十分清楚自己不会跳这种古典交际舞,她选择避战,若是碰上了默肯,就将人领去花园或者供人参观的画室闲聊。
她打定了主意,但想先去另一个地方,找全场穿梭的侍者要了一杯昂贵的香槟。
杯里的液体微黄,晶莹剔透的泡沫浮起来,倒映出光怪陆离的世界。
埃洛伊斯忽然有些难过。
虽然现在穿戴金银珠宝,身处繁华之地,一切都如此穷奢极尽,但什么都不真是她的。
在这间宅子里走动的人,个个神色开朗,青春貌美,礼服笔挺,大笑或者高声闲聊,洋溢着热情的舞姿。
舞池边一位众人簇拥着的白发老贵妇福杰夫人,她从侍者手中取来一碟鱼籽弯腰递给地上的宠物品尝,贵妇们围着她嬉皮笑脸。
他们一看就知道,恐怕从来不知道饥饿和寒冷是什么滋味。
这宅子里,温暖的如同夏季,许多女士的手中还摇着扇。
与她在挤轨车,在工厂附近,在家附近看见的那些人类仿佛并不活在同一个城市,不在同一个世界。
就算是拥有上辈子的名利场经历,但埃洛伊斯依旧感受到了巨大的违和感。
她感觉,自己就像从阴沟里爬出来的老鼠,靠着一个意外的兼职,目睹了这一切靠努力获得不了的东西,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能在这个时代过上这种日子。
冷静…冷静。
内心一阵复杂的情绪蹿过,她仰头咽了一口香槟,迫使自己收殓五感,她只是来打小时工的。
“詹尔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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