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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龙椅侧的兽首扶手,「就照皇叔说的办,择日赐婚!
」
就这样,柯晋和香宝的婚事就这样敲定了。
柯晋得到的消息的时候,只觉得当头挨了一闷棍。
娶个公主?开什么玩笑!
他最厌恶那种娇生惯养的女人了,更何况还是从这皇宫里出来的,让他养着,岂不是天天给他添堵嘛,可毕竟皇命难为,柯晋就算有千百个不乐意也不能说什么,只当是吃了个哑巴亏,还预备着回去后就养在偏屋算了。
因为皇上一向不喜欢铺张,所以决定不在宫里设宴了,让他直接把公主带回去成亲,其实不只是这位新帝不喜欢铺张,龙南开国以来,都是以……「抠」着称。
历朝历代的皇帝都主张节俭,并且身体力行,基本天天上朝三句都离不开「国库空虚」、「节省开支」,所以会如此草草的嫁公主,柯晋也并不觉得奇怪,只是满脸乌云密布的等着接那位娇贵公主回家。
启程的日期暂定在五日后,是个黄道吉日。
太监到香宝这里宣旨的时候,香宝正拿着一大把土灰哄何氏开心。
何氏的精神不好,身子也越来越差,几个月前就起不了床了,但折腾香宝的本事却是一点也没少,总会想尽了法子刁难她,香宝习惯了哄她,什么都顺着她说,她要什么也都尽量给她找来,香宝只想让母妃多活几年,别跟冷宫里的其他女人一样。
她每夜听的哭声已经很多了,她不想母妃死了后也在这里凄凄惨惨的哭泣,可即便是这样一个卑微的念想,老天爷也不肯为她实现。
跟着赐婚的旨意一起来的,是何家获罪的消息,何氏被判了绞刑,三日后行刑,下旨当天,何氏就被打入死牢。
那一晚,香宝第一次自己一个人睡在冷宫里,她裹着母妃的旧宫装躲在角落里,死命的咬着唇哭,眼泪疯狂的涌出来,哽咽声也不断往外逸,香宝快咬不住唇了,便伸出双手捂着。
她跟冷宫里有学问的曹氏学过些东西,也知道什么是绞刑,她母妃就要被绳子勒死了吗?就像无数个在冷宫上吊的女人一样。
香宝咬住手背,浑身都在哆嗦,就这样颤巍巍的撑过了三天,根本不知何时睡着的,又是何时醒了的,直到第三日她觉得心头一颤,然后猛地从恶梦里给惊醒了过来!
瞪大了眼睛,汗水从额头上沁出来,滑下……
香宝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眼泪逐渐的浮了上来。
母妃……去了。
那晚香宝昏了过去,之后便大病了一场,可皇上却是一刻都不想耽误,命了一位细心的妃子给香宝准备了些嫁妆,到了第五日,便将病恹恹的香宝给擡上了马车。
柯晋这一行带了两个手下,体型高瘦、面容冷峻的叫卫祥;另一个颇白皙秀气的叫唐小初。
一出了皇城,唐小初就打开了话匣子,一面看着马车后那两车可怜巴巴的嫁妆,一面抱怨:「这哪里是娶公主啊?娶咱那土财主的女儿给的都比这多!
」
「别乱说。
」卫祥瞪他一眼,又看了眼柯晋。
柯晋拧眉看了看香宝坐着的那辆马车,心里忍不住泛起不悦来,不仅嫁妆给的少,还塞给他一个病秧子,身娇肉贵的,还没出发呢,这就病上了,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柯晋细不可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扫了眼唐小初,「让马车别行太快。
」然后一抽马屁股,打了个呼哨,跑到前面去了。
唐小初忍不住喊:「大哥你还没看媳妇长什么样呢!
」
卫祥不语,按着柯晋的嘱咐放缓了速度,并嘱咐车夫行得稳当些。
车夫是个老手,即便是在颠簸路上也行得稳稳当当,但病中的香宝却是敏感得很,就算没颠着也是觉得浑身都疼,高烧令她的意识有些恍惚,一路上作了很多的梦,但却什么都抓不住,许多场景都是一晃就过去了,关于母妃的,关于教她学问的曹氏的,关于那些笑话她的宫婢的,还有关于没见过面的父皇的……
「哎,你听,她是不是在叫唤?」唐小初耳朵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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