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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徽还是没回过神,僵在原地,头上都是汗,尹文岚的脸上都是血,嘴角的血还在流,还半睁着眼睛,这个角度,正好是看着时徽的,那双无神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时徽,似乎充满着哀怨与怨愤。
时徽想起他前几天刚看见时天死在家里的场景,两人的死状在他脑海里来回呈现,他的头感觉要炸裂了,嗓子似乎被掐住一般,痛苦根本无法宣之于口。
他突然剧烈地咳嗽,并伴随着干呕,他的嗓子里有股血腥味,似乎自己才是被撞的那个,似乎他也和尹文岚一样嘴里都是血。
时徽浑浑噩噩地上了救护车,浑浑噩噩地坐到手术室的门口。
柯景行和葛覃赶到时,就看见时徽呆呆地坐在手术室门口,双目失神地随意翻着手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的人只是做个无足轻重的小手术。
柯景行坐在时徽旁边,试着叫了他几声:“时徽?时徽?”
时徽应了一声:“嗯。”
“你还好吧?”
时徽似乎这才回过神,眼神开始聚焦,平静地说:“还好,为什么不好?”
如果他的声音不是颤抖的,柯景行或许还会相信。
柯景行在他说话时,又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葡萄味。
没过多久,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从里面出来,时徽看向医生,医生拿下口罩,摇了摇头。
葛覃看向时徽,有些担心地看着时徽,时徽愣在原地,兰锦屏:“时哥,节哀。”
时徽低下头,闭了闭眼,一句话也没说。
其他几个警员带兰锦屏去做笔录,时徽还是坐在那,一动不动。
等做完笔录,白杨过来,看看时徽,又看看柯景行,时徽注意到他,然后说:“我今晚想先回去,笔录,明天我去你们局里做。”
柯景行点点头:“行,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
兰九畹也跑来了,他和柯景行打了招呼,说:“锦屏给我打电话了,最近我在出差,我知道这件事后就立刻回来了。”
柯景行:“那兰先生你陪陪他,好好安慰他。”
“好。”
兰九畹说:“时徽,我送你回去。”
“好。”
兰九畹本想扶他,时徽挥挥手:“不用,我又不是残废。”
然后,他就站起来,先往外走。
柯景行嘀咕着:“他一直这样吗?”
兰九畹叹了口气:“是的吧,无论遇到什么事,他永远都是这样,让人觉得,他坚强得可以抗下所有,其实他只是个学生。”
“柯队,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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