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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冲这一吼,反倒把丁盛吼回神了。
他见到船队已经到乘氏,各船都准备依次落锚。
他立马加速语气,低声对张冲说:“那济北王和这李家有仇,我看这一靠岸,就要有一场厮杀,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张冲听了这话一惊,他没问丁盛为啥得出这结论。
因为,他自己也隐约觉得不对劲。
他发现济北王的四艘贡船已经把他们济南国的两艘漕船给围起来,而且船上的武士还时不时盯着自己等人看。
他知道肯定有事,但没想到会是那两拨人有仇。
至于啥仇,他顾不上,他要赶紧想法子应对。
他找来孙亭长,大致说了情况。
孙亭长反倒不慌了,他沉吟了一会,先喊张旦跑另一艘船,去把带队的周亭长喊来,两艘船一起商量一下。
不一会,那周亭长就踩着挂板走来了。
这周亭长倒是比老孙利落多了,三十多,也健硕。
他来了后,和老孙寒暄了会,直接讲起事情。
“老孙,我是知道你的,素来就见机快,听说以前在军中也是你最机警。
这回要不是你提点,我还不知道会有这么大的祸?你说后面怎么办。”
孙逊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多说。
他先是问:“你们还有多少人,船速加的起来吗?”
周亭长脸色一暗:“我们出发时,连带着艄公一共五十三人。
昨夜过后,还能动弹的也就是十四人,剩下有十二个轻重伤,剩下的已经没了。
哎,这该死的世道。”
孙逊听了吓一跳,万没想到他们折损率有这么高。
不过,好在要把船开起来,倒也够了人数了。
他想了一会:“老周,我是这么想的。
一会靠岸,咱们先下,甭管那姓韩的如何,咱们老实下。
终归是漕船,那些巡检是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
最多也就是拖延些时日,这趟咱们少挣点,一路不停,直奔荥阳。
我估摸时间也还够。
也别不知足了,和昨晚死的人比起来,咱终归还活着。
我是想明白了,啥都不比安全回家更重要。
你说是不是这理?”
“是是是,你这法子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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