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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无痕又瞄了眼手表,眉角微微跳动。
奇怪,为什么他这么在意时间?
我来不及考虑,顺手接过月饼递过来的烟,狠狠抽了两口:“木利,等你赢了,咱们好好整几杯,让燕子做几个拿手菜。”
“木……”
燕子涨红了脸,眼角挂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整齐洁白的牙齿把嘴唇咬出一排白印。
月饼和奉先,慢悠悠挪动几步,占据了背着朝阳的进攻位置。
这样,一旦动起手来,哪怕是略略刺眼的阳光,都有可能是决定成败的关键因素。
我察觉到月饼手指有节奏的敲击腿侧,那是我们大学时参加无线电兴趣小组,记了好久才掌握的摩斯密码。
月饼:“他们根本不在乎输赢,而是拖延时间。”
我:“原因?”
月饼:“我不确定,可能还有别的人们,一切小心。”
我倒是不意外月饼能想到这一层,我都琢磨出来了,何况是冷静聪明的月无华。
不过,我诧异于那个“们”
字,为什么月饼也有和我同样的直觉,认为幕后主使不止一个人,或者是两个?
除了刘墨二人,始终未现身的他们,到底是谁?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却看到陈木利做了个非常奇怪的动作。
昔人黄鹤(四十五)
木利的目光像两枚钉子,牢牢钉着那几枚代表胜负的木块,眉头忽而皱紧忽而舒展,似乎在下定某种决心。
片刻,他把那堆木块收回,选出一根细长木条,架在方形小木块上面,造型类似于跷跷板。
随手捡了几块石子,放置木条一端,脸几乎贴着地面,大拇指竖在眼前,似乎在目测距离。
“等下!”
墨无痕好像察觉到什么,正要抬手制止,“你怎么能……”
话音未落,木利绷起手指摁下木条,石子准确地落在腰带圈成的城墙之内。
在石子飞行的短短一瞬,木利双手快得只剩残影,把剩余木块堆成云梯,推向腰带。
“吧嗒”
,那条象征着牢不可摧,墨家守城术的腰带,终于,倒了。
也许是太过专注于战局,我的眼前甚至虚幻出“硝烟四起,城墙下尸横遍野,巨大的投石机‘咯吱咯吱’作响,将浸泡滚油燃烧的木块、石块投入城内,守军、百姓或被砸得稀烂,胸腔如同受力挤压捏爆的气球,‘砰’地迸挤出滴答鲜血、腥臭无比的内脏;或被烈火灼烧,哀嚎着撕扯衣服、满地打滚,在剧痛中抽搐蜷缩,终于烧成一截黑乎乎的人炭,焦黑烧糊的皲皱裂痕里,偶尔还有几丝鲜红的人肉,淡淡的肉脂烤熟的香味。”
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天下,群雄逐鹿为哪般?再义正言辞的战争理由,无非是满足野心家无休止的欲望,不过是万千活生生人命的堆砌……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投石机……”
墨无痕两腮的肥肉耷拉到嘴角,整张脸活脱脱一个“囧”
字,“云梯攻城,何来投石机?你作弊赢得最后一局,有些不太地道吧?”
我和月饼已经做好了“木利失败,立刻暴起,制服刘墨二人”
的准备,可是哪曾想老实巴交的陈木利,居然唱了这么一出戏,一时间打也不是,不打也不合适。
原因?
投石机是金属火炮出现之前,最具威力的重型远程攻城武器,利用杠杆原理,将巨石、檑木甚至敌军尸体向城中投掷。
在古代大型攻城战,近乎无敌般的存在。
象棋中的“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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