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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边角落里有个木桶,桶把不见了。
除此之外,屋内便再没有旁的东西了。
门一打开,外面的风便从窗户的缝隙挤了进来形成穿堂风,室内顿时灰尘飞扬。
“嗯哼,这间屋子挺久没有人住了,上个住这儿的人,我想想,年前就走了,到现在快满一年了,”
江海平被灰吹得有点不舒服,说不上是尴尬还是嗓子真的呛灰了地清了清嗓子:“你得好生打扫一下了。”
“虽然灰大了点,但位置还是挺好的——因为这边住的都是女修,然后呢,女修有半年多没来新的人了,所以空的房子灰都不小。”
“铺盖什么的都是大家自己准备,离开的时候也是全拿走。
你吗,没有铺盖的话去附近的民巷里买就行了,比去集市便宜很多,也都是新的。
铺的盖的枕的垫的全置办上大概三两银子,多了只管砍价,砍不下来就换一家问,对了,你以后要是买你身上穿的这种布料,或者其他什么零零碎碎的东西,也是去民巷里找门前挂着蓝布条的人家敲门买。
“然后这个是锁头和钥匙。”
办起正事来,江海平说起什么都头头是道,显然平日里对新来的修士非常热心,也难怪乙陆庄上让他负责安置新人:“咱们都是修士,哈。
其实就这玩意,在凡人那里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换到咱们这里更是一样了。
不过挂上总比不挂强。”
“所以还是挂上?明白的。”
沐寒掂了掂锁头。
锁头是黄铜的,个头不小,粗略一掂量怕是有小半斤重。
“你也不太担心,咱们庄上一直太太平平的,没谁丢过东西或者被人闯进过屋子。”
这种事抓到一次就要赶出去的;被赶出去的修士只能离开这个镇子——倒不是一定会有人把丑事传开,只是,你又不是要离开镇子,没事干嘛不在老东家那里干了?
所以本身会动歪心思的人就没几个。
别的庄子上,三不五时地还有陷害的,乙陆灵庄的人,花花肠子都被江海平连消带打地压得差不多了,所以更是太平了。
“不过你看着也不灵光,夜里要真有什么不对头的……不用怕吵着人,直接喊出来,你隔壁屋里几个老娘们泼得很,手底下也厉害,”
江海平好像打了个哆嗦,但这似乎是沐寒的错觉,“喊出来她们能——”
“能怎么着?”
一条碧绿的藤蔓忽然就缠到了江海平腰上,沐寒对此一无所觉,只是在听到陌生的声音后看向门口。
门口站着个女人,瞧上去,面相上大概与十八九岁的凡人少妇一般年纪。
容长脸,挽着灵蛇髻,穿着一身水绿色的练功服。
皮肤很白,眉毛平、细、黑、长,丹凤眼微微有点吊稍的意思,鼻梁很直,但不高,鼻子和嘴都长得小小的,衬得那双眼睛一发地大而有神了。
她嘴唇红得有些异样,但不太像是唇脂的颜色,倒像是天生的。
右腮边有两粒小小的痣。
“别停下,继续说。”
她一说话,随着嘴唇的翕动,两颗芝麻小痣一跳一跳地,倒透出些俏皮来。
她抽了抽手里抓着的藤蔓,隐约带着点威胁的意味;注意到她的动作,沐寒这才发现江海平的腰已经被长着尖利的小刺的藤蔓给绕住了。
“别怕,和你没关系。”
女人看向沐寒,脸上的表情是全然的和善,“一点以前就有的小误会。”
再移过眼神看向江海平时,那笑容便又凶狠了起来:“你说啊?或者咱俩一会儿出去聊?”
“姐姐他跟我说你人美又厉害特别热心肠要是晚上有危险就叫你帮忙!”
沐寒觉得自己脑子可能是坏掉了……
居然插话……
不过感觉不插话的话……江海平似乎会被收拾的样子?
而且可能会被收拾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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