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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是深秋快入冬了,天气本就寒凉,再加上下了一整夜的暴雨,室外便一发地阴冷了。
练气期修士远没修炼到不惧寒暑的地步,这阵风过去后,外衣湿里衣潮,沐寒开始觉得冷了。
她打了两个寒噤,最后还是灰溜溜地跑回屋披雨披了。
等她再回来,面对的就是湿透的蒲团……她好像呆了一下,然后就像没看到蒲团湿了一样,又坐到上面去了。
反正这雨披是能一直包到她脚踝上面一寸的长蓑衣,她坐下来也不会直接坐到蒲团上面。
这雨披披着扎脖子,而这也是她第一次出来时只戴斗笠的原因。
这场暴雨,从头天傍晚一直下到第二天到第三天的深夜;第二天早上那阵风像是一个预告,那阵风过后,整个第二天白天,隔半个来时辰就是一阵强风。
中途沐寒又开了两回水幕挡雨,但这两回加起来都及不上第一回时间长。
而过了第二天晚上,水幕就不管用了——土地终于吃透了水,于是水面又开始一点点上升,最终在第二天傍晚临近入夜的时候,积水没过田垄开始往药田里灌了。
沐寒当时只得肉痛地端详了田里被暴雨打得东倒西歪的沾合草一番,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撤了水幕继续修炼厚土决。
——勉强也能算个“还好”
了,神识挨寸土地审视过去,三亩田眼下没有水木失衡或者吃多了水的,只有二十六株被暴雨打坏了的——有被风雨打折了的,也有根扎得不稳被掀起来了的。
这雨赶紧停吧,不然还不得再折几个“二十六株”
进去。
沐寒心里刚这样念叨完,就又是一阵雷声追着雷光嗡隆隆地响了好几声。
最终,大约在这夜子时前后,雨势开始减缓,再过了约摸一刻钟,这场雨终于停下来了。
沐寒掀开斗笠抬头看看天,没找见月亮,但能看见不少星星,她心知这场雨是下透亮了,放下心来。
她又修炼了片刻,雨停以后,积水降得并不快,她又修炼了半个时辰,等到田外的水面降到田垄以下,方觉得这一关是终于过去了。
她在田里仔细检查了一番,确信四百余株灵药如今还有三百五十株是合格的,自己能顺利交差,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抻了个懒腰——不知道别人那都怎么样了。
她神识外放,极限也就是看到自己周边的七八亩药田。
周围的散田里也都是沾合草,散田的情况有些凄惨,沐寒粗略算了一下,一亩里大概还能有一半是合格的——看来这次的暴雨还不能算是大灾,无人照管的散田都能有七十株药草合格,比她这里“一亩六十株”
的要求还能高些。
散田要是七十株的话,她这里合格的要求估计是一亩八十株以上。
沐寒又在田里转了几圈,确信没问题后,便拎起湿漉漉脏兮兮的蒲团回屋了。
门口二尺外的地方全是积水,二尺以内地势稍高,露在积水外面。
她站在门口,放了几个水球冲洗蒲团,然后甩了甩蒲团上的水,又把蒲团放在门边,这才拉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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