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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二娘嘴唇微动,“自然不能,可眼下还不是时候。”
“那何时才是时候?”
司遥反问,“已经三年了,还要等多少个三年?难道你们都不想知道,我父亲到底为何自刎吗?他明明无罪,为何不自证?”
姜二娘不反驳,自是知道司遥心中煎熬,这三年,不止一次听到她半夜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泣。
思忖片刻,姜二娘终于做出让步,“那你有何打算?”
“我要去找那个人。”
司遥道。
“那个人?”
司遥重重点头。
“依你所说,那人应该是皇帝跟前的人。”
“那便更要找他了,我要知道,那晚他到底同父亲说了什么,为何他离开后,父亲就自尽了。”
姜二娘又道:“可皇城里的人,不是你想见便能见的到的。”
司遥不否认,眼神却比刚刚更坚决,“所以我才要来梁州。”
姜二娘理清思路,摸摸下巴道:“你的意思是,这军饷......”
“没错!”
司遥接着说下去,“军饷失踪,非同小可,朝廷定会来查,若那人真是皇帝跟前的人,我猜他会来。”
姜二娘恍然大悟,这几日她还纳闷,司遥怎会突然偷跑下山,不料想竟是早些时候无意提起军饷失踪一事,这小妮子表面不动声响,怕是下山的心思从那时就有了。
姜二娘深知司遥心意已决,怕是劝不住,眸光也从一开始的怒转为忧,“此行凶险万分,切莫大意,我与你同行,暗中助你。”
“二娘放心,皇榜上的画像与我无半分相似,朝廷的人根本不可能认出我来。”
“话虽如此,可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
一千多个昼夜的朝夕相伴,两人早已情同姊妹,司遥自然知晓二娘的担忧,她轻轻牵过二娘的手,柔声道;“二娘,我很感激你与魏戎这几年对我的照顾,于我来说,你是这世间唯一的亲人。
我不想再牵连你们。”
“牵连?”
姜二娘不满道:“事已至此,我与魏戎和你,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司遥,你别想抛下我们。”
听见姜二娘的话,司遥一时感慨,鼻子泛酸,抱住对面的人:“二娘~”
接下来两日,司遥与姜二娘兵分两路,一个负责在城门口的茶馆蹲点,另一个则暗中把这座城池的路径都摸个透。
梁州分南北两个关口,司遥昨日进城的是南关口,而城内的商业区也大多在南面。
北面没有那么热闹,当地富商的宅邸大多在此,而梁州的县衙,也在城北。
出了北关口再行几十里路便是雁荡湖,而传闻中的天门寨就建在湖中央汴凉山上。
不过有一点,司遥觉得很奇怪,梁州县衙的正门与其他建筑无异,可若调转个方向,便可发现县衙的后门立于水上,确切来说,这整座县衙,有将近一半的建筑都是在水上建起来的,这也就意味着,梁州城除了南北关卡,还有第三道出口,便是这县衙的后门,可直通雁荡湖。
官府的地方与水匪的地界走水路便可畅通无阻,属实蹊跷。
据当地的百姓说,本来的县衙也不是这样的,四年前,新来的知府上任后才开始改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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