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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好呀!”
葛大娘得了个准信,又喜笑颜开起来,“宋姑娘你今年几岁了,可曾婚配,来寻均哥儿是做什么的?”
葛大娘这么一问,秦知夷觉得着实冒犯,一股脑把信塞了回去,打断葛大娘说话,语气有些生硬,“天冷,大娘早回吧。”
说完,秦知夷便扭头进了灶房。
葛大娘也不恼,只当姑娘家害羞内敛,搁后头冲灶房里喊道,“哎、哎,行,均哥儿你先忙着,婶子也先回去了,屋里还有好多事忙呢。”
灶房里传来蔺九均一声不大的回应,“好,婶子慢走。”
蔺九均边将鱼放进水缸,边应着外头葛大娘的话,一回头就看见个灰白色身影进了灶房。
只见那个身影有些埋怨地说道,“原以为你们说完了话,屋里冷得厉害我才出来的。”
蔺九均了然,拿了个干净凳子给她坐着,说道,“灶房生火做饭,比寝屋暖和,姑娘稍坐片刻,在下热个汤就去屋里烧炭。”
他又听着外头,约莫人已经走了,复开口道,“葛大娘人好,就是话多了些,见到生面孔,她难免有些好奇。”
那他还让她去念信!
秦知夷压下心中燥气,暖了暖手,不客气地喊道,“喂,书生,你同葛大娘说,我是你亲戚么?”
蔺九均愣了愣,并不在意她这样随意的称呼,解释道,“如此说可能唐突了姑娘,但村子里人多口杂,说成是亲戚才不会徒增是非。”
秦知夷略一寻思觉得有理,嗯了一声,看着蔺九均身旁水缸里游得欢快的两条鱼,又问道,“冬日里也有这样肥的鱼?”
“是白鱼,葛大娘的儿子葛辛全去溪边捕的。”
蔺九均侧了身子去拿汤盅,说道,“今天可做一条来吃,剩下的得留到除夕夜。”
秦知夷眼眸一下亮了,她昨日吃了他做的那道笋煨火肉,现下还意犹未尽,“怎么做?”
“蒸。”
“切成菱状,裹了粉炸有味些。”
“做不来细致的菜,能吃即可。”
……
秦知夷捏着手,心中默念,忍一忍,寄人篱下、寄人篱下。
还得在这住半个月,还要吃他做的饭。
屋里静了半晌,秦知夷突然问道,“葛叔识字么?常年在外,对葛婶可好?”
也许是前头秦知夷并不想与葛大娘多加交谈,眼下却突然关心起来,蔺九均面容露出疑惑。
秦知夷见了蔺九均这副模样,故意说道,“那话本里不都写着,书生都会抛弃糟糠之妻,外出游学会佳人、上京中举尚公主什么的么……”
“葛叔是跑船的,他们夫妻二人皆不识字,信是给了银子请人写的。”
蔺九均蹙眉解释回道,“即使是书生,也断不会做出抛弃糟糠之妻这等不仁不义之事。”
先头被他呛声,秦知夷这才故意挑头说起书生话本的事。
听着蔺九均一板一眼地为书生正名,秦知夷托着下巴,看着灶下火苗一跃一跃的,她唇角微勾,“哦……”
溪水村近几日都在下雪,农户都不大出门走动。
是以这些日子,秦知夷顺顺当当地在蔺九均家住下了。
柳乔总会来北侧屋温书,小姑娘可爱又伶俐,秦知夷与柳乔相处的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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