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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沛,”
时岑打断他的情绪,“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黑发棕皮的大个子颓然垂下脑袋,搓了把头发:“老大,我很清醒!”
他喝了口水,哆哆嗦嗦地问:“老大,你知道‘灾厄’吧?”
“虽然如今距离灾厄发生已经五十年,知情者寥寥。”
时岑说,“但我恰巧有个朋友,他对乐园的历史很了解。”
“老大,我再缓缓,”
索沛捏着杯子,牙齿打颤,“我我我我不是要跟你传教,但那些话一定就是那个意思,你懂吗?我我我组织下语言。”
时岑瞥他一眼:“你最好真能说出什么东西来。”
索沛把脑袋转向一边,小声自言自语去了。
在等待的空隙,时岑用心声问时明煦:“小时,清楚‘灾厄’是怎么回事吗?”
“我知道它是一个重要的历史节点,但对细节并不知情。”
时明煦说,“自灾厄发生后,乐园开始对历史进行模糊化处理。
至于灾厄本身,应当是一场多物种齐聚后,共同对乐园发动的大型围攻潮。”
时岑回答他:“远不止于此。”
他面色平静,一手指腹搭在方向盘上,另一手贴着腰间的枪,在驾驶车辆与警惕袭击的同时,抽空对时明煦讲述灾厄,一心三用。
“小时,”
时岑的心声轻缓,“内城对你们隐瞒了太多真相——尤其是对科研工作者。
在告诉你之前,我需要确认,你真的想知道吗?”
时明煦说:“如果你想讲更早的历史,已经有人告知过我。”
顿了顿,他又说:“如果不是,那么我需要了解所谓真相的全貌。”
这回换时岑展露片刻怔然——时明煦比他想象中,要更加果敢一些。
时岑笑了笑,他指节搭在枪身上,随讲述轻轻叩着。
“当初我离开内城,来到外城后,结识了许多人。
其中一位,是如今凯恩斯小报的总编。”
时岑问,“知道凯恩斯小报吗?这报纸在内城订阅者寥寥,但在外城蛮出名。”
“知道。
我也订阅了。”
时明煦想起灰眼睛的夹克男——那个忽悠着他订购报纸的家伙,似乎是个吃回扣的中间商。
“这家报社于十年前创立,总编兼投资人就叫凯恩斯。”
时岑说,“他是个灰眼睛的男性,内城居民,基因链强度b等——他看上去四十多岁,但其实,今年已经年过六十。”
时明煦一时无言。
好吧,原来不是中间商。
他又被骗了——好像跟外城有关的人和事,总是真假掺半。
“小时,他是个很精明的商人。”
时岑笑了笑,“我猜,你是被他忽悠着订阅的报纸。”
时明煦:“”
有些时候,他真的想干脆像索沛那样直接转过头去,不搭理时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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