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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瞧苏落拿出来的方子,再结合刚刚那小孩的病症,几乎瞬间就能断定,这孩子是让人给下了毒,也不是明着下,就是一个普通的风寒,开的药方子里却有要命的虎狼之药。
老太医看了苏落一眼,见她眼圈发红,头发也有些乱,瘦瘦弱弱的一个小姑娘,“家里大人呢?”
五年了,这还是头一次遇上有人问她家里大人呢?
许是心头的委屈作祟,许是绷了这么多年的神经断了,她从镇宁侯府出来都没哭,此刻却是吧嗒落了一行泪。
旋即意识到自己失礼,赶忙用衣袖胡乱擦了一把,“爹娘都病逝了,就剩我和弟弟,我弟弟病的厉害吗?”
老太医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他捻着手指几不可见的叹了口气,没提方子的问题,只道:“不碍事,风寒发烧是常见的,也不用吃汤药了,我这里有现成的丸药,回去你给他拿水化开了吃,一日三次,吃上三天就好了。”
苏落一听这话,明明高兴,眼泪却有点模糊,“谢谢您,谢谢您。”
正说着,春杏找过来了,付了钱,拿了药,带着子慕离开。
从药堂出来不远处就是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乙字号房,等小伙计送了热水过来,苏落立刻取了药丸给苏子慕喂下。
客栈的房间虽然不算好,但好歹遮风避雨尚且暖和,被子也算软和。
苏子慕小小的人昏睡在被窝里,脸蛋依旧红红红的,高烧缘故,时不时会哼哼两声。
苏落拧了帕子搭在他额头,坐在床边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弟弟,苏子慕哼哼一声,她这心里就煎熬一份。
春杏不忍苏落如此难受,到了杯茶送到苏落手里,“小姐,奴婢方才去当铺换钱,听人说,南淮王也在真定,今儿一早刚刚把真定的府衙给烧了。”
京都恶霸之首,南淮王箫誉是长公主膝下唯一的孩子,长公主疼爱皇上又偏宠这个外甥,养的着实横行霸道,传言是个一言不合就要杀人放火的主。
苏落在镇宁侯府这几年,也听说过一些南淮王的事。
不过她更多的心思都在陈珩身上,对这位王爷知道的也仅仅是些传闻。
正说话,外面忽然响起几声大动静,像是椅子倒地的声音,跟着就是一腔懒洋洋的调子,“真是忒惯着你们了,本王住在哪里还轮到你们指手画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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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誉内敛外勾的桃花眼蓄着冷色,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抱臂斜靠在走廊墙上,目光瞥了一眼苏落那间屋子的门,带着混不吝的神态又落向杵在他跟前的人身上。
“赶紧滚,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吃着朝廷的俸禄做着一方父母官,缩着脖子杵在本王跟前做什么!
效忠朝廷的书都读了狗肚子里去了?”
他一个动辄杀人放火的混子,还一本正经教训起别人来了。
然而这位爷比宫里的皇子都得皇上宠爱,真定知府不敢得罪,被骂也只能赔笑应着,人家骂完了,他还得恭敬的道:“王爷既是来了真定,哪有让王爷住客栈的道理。
就算是住客栈,这客栈也太过寒酸了些。
下官在府里给王爷准备了院子,一应都收拾好了,王爷若是不喜,下官还给王爷在外面腾了一处院子,也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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