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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小姑娘闷在他怀里,伸出一根手指往后面指了指。
顺着她的指向,祁叙看过去。
一张刻薄的女人脸从茶树中钻出来,手里拿着一支翠玉发簪,哼笑一声,掸去衣服上的草屑,飘飘然转身离去。
什么都没有说。
藏在他身后的人悄悄探出脑袋,心有余悸问:“她是谁?”
“一个疯子。”
他拉开她攥着的手,他力道用得轻,没有扯下来,反而收获了一枚可怜兮兮的目光。
祁叙忍无可忍:“放开。”
“哦。”
她松开手,然后慢慢收回去。
她回头看了刚才那地方,还是不敢靠近。
睡意已经被吓飞了,她现在脑子里只有入睡前的惊恐一幕。
远远看着女子挥动的白色双臂,姿态轻盈,实在是和那冷冰冰的蛇没半点儿干系。
她懊恼地甩了甩头。
正想着,前面有几个采茶的农妇谈笑着走了过来。
经过方才那白衣女子,其中一人轻蔑地往后望了眼,啐道:“这贱人,打扮成这幅德行不知道给谁看!
真是臊得慌。”
“齐姊姊,有句老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既是从红袖招出来的人,这本性又如何能改得了?”
她话音刚落,周围立即响起低低切切的笑声。
“要我说,她也是命不好。
好不容易被王老爷赎了身,没想到这才三年不到,就疯成了这样。”
“那她也是活该。”
有人出声反驳,“自己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少爷来,这怪谁?老爷没把她赶出去就算仁至义尽了,她竟还到处编排王老爷的不是,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她们目不斜视地从他们面前的茶田经过,飘起阵阵香风。
这香味浓郁得很,夹杂着劣质香粉的刺鼻气味。
纳兰初屏住气,生怕一个喷嚏打出来徒生尴尬。
“哎呦,这是谁放的夹子,差点儿夹到我的脚!”
“许是捉黄鼠狼的,听说近几天村里丢了不少鸡。”
“也不放的显眼点儿,人踩到怎么办。”
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脸上尽是怨怪。
身边的几个女子连连安慰她。
等她们离开,纳兰初才有些奇怪地问:“按她们的话说,这女子分明是个苦命人,她们为何要这样说她?”
“因为她们自觉高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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