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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蘅让嬷嬷把竹床抬到后院,将后院的门开着,穿堂风
()从巷道穿过(),清清凉凉地可降火了。
她用刚打上来的井水给李南栖稍稍擦洗了一下发热的身体▎()_[((),然后把她抱到竹床上睡。
凉水擦洗过后,李南栖舒爽不少,摊开肚皮躺在竹床上,渐渐睡着。
昭蘅伸手把她的衣服往下拉了拉,摇着扇子,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寺里的竹床都不宽,她们两个人睡还是有点挤,昭蘅翻了个身侧着睡着了。
在山寺聒噪的蝉鸣声里,昭蘅做了一个久违的梦。
梦里她还是个和李南栖差不多大的孩子,躺在竹床上无聊地玩着两颗桃核,窗外阳光灿烂,蝉鸣声甚嚣尘上,一道佝偻瘦影走入屋中。
那是奶奶,她怀中抱着一捧沙棘。
这个时节,沙棘已经成熟了,红彤彤的小果子沉甸甸缀满枝头,衬着苍老素淡的老人,鲜活与枯老有一种刺目的对比。
昭蘅微张开眼看了奶奶一眼,昏昏欲睡的人意识尚有些混沌,含糊喊了声:“奶奶——”
“吵醒小阿蘅啦?”
奶奶向她笑笑,坐在竹床边,用她粗糙温暖的手摸了摸昭蘅的额头:“还有些发烧呢。
奶奶给你熬沙棘粥喝,喝了就好了啊。”
她眨了眨眼。
生病真难受啊,要是不生病就好了。
昭蘅这样想着,竟然从竹床上站了起来,推开门一直往外走去。
可是小小的院落怎么又而走不到头,只有蝉鸣声越来越响亮,顶着的烈阳越来越热。
她皱了皱眉,觉得很不舒服。
正难受的时候,一股清风徐徐吹来,将那些无名的烦躁吹散些许。
……
昭蘅醒来的时候觉得头疼,大约是睡得太久了。
她迷迷糊糊半睁着眼,一边起身,一边伸手去摸旁边李南栖的额头。
目光忽然瞥到坐在竹床上的人,吓得瞌睡登时醒了:“殿下,您什么时候来了?”
李南栖坐在竹床上,在玩儿一个刚玉珠子,是李文简带来的。
五颜六色的刚玉,在阳光下闪着夺目的光芒。
珠子咕噜咕噜滚到昭蘅脚边,她用手肘抵着膝盖,弯腰把珠子捡起来递还给她。
“皇兄早就来了,我醒的时候他就来了。”
李南栖眨了眨眼:“他不让我叫你。”
昭蘅看到他手里捏着的扇子,大概明白梦里的清风从何而来了。
她倦怠地起身,问:“怎么也不叫醒我?”
“梦到什么了?睡得这么香。”
李文简把扇子放床上。
“我都忘了。”
昭蘅唇边挂着浅浅的笑,弯腰穿鞋。
然后起身去外面用冰凉的井水洗了一把脸,终于感觉好了很多。
回到屋内,李文简正把李南栖抱坐在腿上,弯身捡她的鞋子给她穿。
不过怀里抱着个孩子,鞋又离得颇远,他伸长了手没够着。
昭蘅快步走过去,捡起李南栖的鞋子,蹲在李文简面前,握着她小小的脚,帮她把鞋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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