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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风神庙与她初见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人胆小如鼠。
魏晚玉张张嘴,却无法反驳他的话,只得别过脸,躲开他审视的目光:“我只是觉得不应该太草率。”
魏晚玉想了想,小声说:“咱们再从长计……”
“议”
字还没说出口,西林突然从后腰摸出把匕首抵在她瘦削的下颌。
男人的呼吸迎面,犹如雪风,他的嗓音依旧很冷:“少废话,跟我去边营,或是给我个信物,留在此处等我。
自己选。”
利器冷不丁抵贴在肌肤,他的眼瞳里隐约倒影着魏晚
玉慌乱的神色,她连呼吸也不敢,勉强站直身子,颤抖着说:“我跟侍卫失散了,身上没有信物。”
西林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目光最后落在她的右手上。
魏晚玉察觉到他的眼神,急忙扯下袖子盖住手背上的胎记。
可是到底没能躲过他的审视,他冷冷的声音落在耳畔,他语气平淡,没有丝毫起伏:“好办,你们既是自幼相识,他一定认识你手上的胎记。
我带着你的手去边营。”
魏晚玉要哭了,皱了皱鼻子。
这个男人真讨厌,从第一次见面就很讨厌,他之前威胁自己跟他假扮夫妻掩人耳目,现在又威胁自己跟他一起去边营。
他冷得像没有人情味,经常让她气得要死,却又拿他没有办法。
“我去还不行吗!”
魏晚玉声音里带着些许哭腔,不甘不愿地说。
她这么快屈服,西林颇感意外。
这人是个不省心的主,流落在外还满身小姐脾气,也不知道怎么从难民营里活下来的。
相处几天,他发现这人服硬不服软。
此时她双腮鼓起,像只被抓住后颈的猫。
他收回抵着她的匕首,从腰间捏出一颗圆圆的丸子,下一瞬搓碎了外面的油纸,将那颗东西塞进她口中。
魏晚玉猝不及防,这样近的距离,她惊愕地看着他。
“很听话。”
西林说:“这是给你的奖励。”
酸甜的味道在嗓子眼里散开,魏晚玉后知后觉,原来是一粒甜枣糖。
雪天的夜幕很快降临,浮玉抱着软枕靠在马车的坐垫上。
车上点着炭火,窗户只开了一条缝隙,闷闷的不太舒服。
雪夜有月,照得大地一片苍茫。
浮玉低头,看着掌心捏得温热的玉牌。
今晨她与李奕承分别时又下了雪,临行前他将这块玉牌送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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