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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媛。”
小郑太医将沾满粉末的帕子递还给昭蘅:“这些只是普通的木香粉,用在糕点中用来增香的。”
昭蘅捏着帕子,有片刻的失神,只是普通的木香粉吗?难道真的是她多想了?误会了安嫔的一片好意。
安嫔对她的殷勤令她分外不适,虽然她每次送来糕点都有理由,但她就是觉得不舒服。
糕点没问题,沾在盒子上的粉也没有问题。
那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昭蘅心口一阵一阵突突跳着,脸颊因为自己的小人之心一瞬间门泛红。
她用冰凉的手摸了摸发红的脸,带着莲舟,心事重重地回东宫。
入夜时分下了一场急促的秋雨。
李文简一出崇明殿,牧归便上前替他撑伞:“月氏使臣团已经抵达江州,徐将军已经准备就绪,只等使臣团进入燕赤便动手。”
“好,”
李文简点了点头,又问:“杨洛有消息了吗?”
牧归摇头:“没有。”
李文简闻言微怔。
两个月前,他让杨洛带着他信物悄然前往珞珈,去北府军驻地一探究竟。
时至今日,无只言片语传回,怕是已经遇到不测。
雨势渐盛,一路走来他还是沾了满身水气。
行至寝宫外,远远地便见檐下灯火照见了廊柱后一抹身影。
他从牧归手中拿了伞,说:“你先回去吧。”
刚步上台阶,昭蘅就迎了上来,见他半边身子落了雨水,皱着眉为他解下披风:“浴间门水热水已经备好了,殿下先去沐浴。”
李文简将伞递给她,说了声“等我”
就先去浴间门沐浴,换了寝衣才回寝殿。
昭蘅听到他走来的脚步声,到窗前阖上窗户,然后才走到案边,端起晾得温热的汤药递给李文简:“徐太医送过来有些时候了,这会儿温度正合适。”
李文简低头看了眼,看到她软玉柔荑般的指捧着药碗,白皙中泛着珠玉光泽。
“第几日了?”
李文简接过药碗,随口问。
昭蘅轻声说:“第七日了。”
“明日便可采血入药。”
李文简笑笑,端起药碗,将浓稠的药汁一饮而尽。
药汤入腹,苦味沾着喉咙,他下意识皱了皱眉。
刚要去找水,身侧递过来一只茶盏。
扭过头,她眼睫有些水气,满脸担忧地看着他。
“也没有多苦
。”
李文简抬手揉了揉她发,接过水喝过。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的心情没了那般沉重,即便是药气浮上来,灼人的热意似乎要将他烧成灰烬,也不曾再皱一下眉。
还是昭蘅看到他的手止不住颤抖,才靠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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