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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奕承耷拉着嘴角,没有接。
“男子汉大丈夫学不会喝酒,成何体统。”
魏湛嫌弃地说。
日光如金,荡着河道两岸偶尔划过的树影,在李文简脸上浮动。
他微微眯着眼,看向不远处正噘着嘴拧衣服上水渍的少年,莫名想起一些前世的事情。
子韧少时饮酒浑身就会长红疹,故而前世他们在一起时,每次子韧只有喝茶看他们喝酒的份。
可是
后来子韧归京后,他惊奇地发现他学会了喝酒。
浮玉告诉他,魏湛才死的那段时日,他每日酗酒,醉得人事不省。
每天醒了喝,喝了醉,醉了睡,数度反复,身上长满红疹也不理会。
之后在边关数年,为了抵御北狄游兵,他大大小小受伤无数,又靠烈酒缓解身上的疼痛。
就这样,一个滴酒不沾的少年硬生生染上了酗酒的恶习。
看着眼前这个仍在恼怒的少年,李文简笑了笑,抬手把酒囊凑在唇边,深深地饮了口。
“好了,别担心。”
李文简笑着靠回船舷上去,“既来之则安之,不会喝酒就不喝酒嘛,大不了以后找个厉害的娘子,处处帮你挡酒好了。”
“阿兄!”
李奕承哭笑不得地叫了一声。
魏湛在一旁笑得前俯后仰。
这日游玩回来之后,昭蘅就病了一场,她本来就害了热症,晒了太阳湿了衣裳,温度一高一低,晚上吃饭都没有力气爬起来,薛氏一摸她的额头,烫得被吓了一跳。
知道李文简最近课业很忙,薛氏也没有惊动他,禀告谢管事请了大夫来,给她开了药吃。
第二天魏晚玉又过来找昭蘅一起去玩儿,结果惊奇地发现她生病了没什么精神的样子,顿时慌了,不顾薛氏的阻拦跑去找李文简了。
屋外艳阳高照,院子里的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早上刚下过雨的地面被太阳一晒就干了,枝头的蝉聒噪地叫着。
昭蘅被叽叽喳喳的蝉鸣声吵醒,慢悠悠地睁开眼,忽然一只冰凉的手贴在她的额头上,令她体内翻涌的燥热缓解了些许。
“要喝水吗?”
一道清凌的声音传来。
抬起头发现是李文简,她喉咙干得厉害,一开口声音都是沙沙的:“要。”
李文简起身走到案前,提起水壶给她倒了一碗温水,再走回床边,轻手轻脚扶起她,将碗递送到她唇边。
昭蘅太渴了,她烧得有些发昏,就着他的手,乖乖地把一碗水喝完。
“还渴吗?”
李文简看着空荡荡的水碗,问她。
她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望着他,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喝了。”
“那你再眯一会儿,盈雀在给你熬药,吃了药之后再吃饭。”
李文简声线低柔,温声对她说。
昭蘅听到他的声音,心口像是有暖流淙淙淌过。
“嗯,我都听你的。”
“大夫说你是害了热症。”
李文简拿起放在枕边的扇子,为她打扇,徐徐清风拂面,昭蘅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又听到李文简在说:“最近天气大,你中午不许和晚玉一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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