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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进一步,不能再多看一眼。
越梨没有注意到他细微的变化,捋了捋头发,跟着他下了楼。
清晨的槐树街不是那么热闹,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经过,秋天的早上微风徐徐,吹在脸上有着湿漉漉的凉意。
晨雾里,越梨与魏湛并肩而行,两人没有说一句话,这实在有些奇怪。
这个少年将军当着他的部下很些威风凛凛之意,可私底下却十分健谈。
认识他这些时日,她早已清除他的脾性,难得见他这么安静。
“你等我一下。”
魏湛终于开口跟她说了第一句话。
越梨看着他转身走进另一条小巷子里,没多久,他又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个黄色的油纸包。
“这是段记的包子,很好吃。”
他把包子递给越梨。
她打开油纸包,包子腾起的热气扑了满面,让她本来微寒的面庞染了暖意,她塞了个包子到嘴里,满满的肉香在口里划开。
一扭头,那个少年将军终究没有藏住笑意,已倾了过来,双眼含笑望着她问:“好吃吗?
”
“好吃。”
她唇角挤出一抹笑,顺手拈了个包子递过去。
手递过去的时候,她瞥见了自己的手,那双手因为常年劳作粗糙不堪,满是老茧。
想到安氏那些指如削葱的婢女,顿时有些难堪,就要缩回手。
魏湛脑子一时打结,不知道怎么想的,低过头就着她的手,把包子吞了下去。
越梨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一时间也有些发愣,片刻后才收回手。
魏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又越矩了,又做了不合时宜的事情。
他的手忍不住捏了捏衣角,再次缄默继续带着她往安氏走去。
这一次,他再未开口说过一个字。
直到将她送到安氏门口,昭蘅院中的丫鬟来领人,他才道:“你到了,告辞。”
越梨意外:“你不进去吗?”
“不去了。”
他摇摇头,抬头望了眼安氏的牌匾,道,“我还要进宫当值。”
越梨目光落在他充满倦意的眼下,他今天还要当值吗?那昨天晚上他带她去烟火会,醉成那个样子,会不会耽误他的事儿?
魏湛像是窥见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我今天下午才当值,这会儿还可以去值上睡会儿,耽误不了事。”
“那就好。”
越梨笑了笑,“如此那我就不耽误你了,快去吧。”
魏湛冲越梨微微颔首,拎着披风往宫城的方向去了。
直到人走远了,越梨才收回视线,随着仆从往庆园走去。
昭蘅听说越梨来找她,正盼得不行,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在雕花窗棂外,便迫不及待地飞奔出来。
“阿梨姐姐!”
越梨看着眼前黑瘦黑瘦的小姑娘,摸了摸她的发顶,皱眉说:“再难过也要好好吃饭呀,怎么瘦成这样了?”
“我好好吃饭了的!”
昭蘅揉了揉脸颊,“我在颍州害了场病,又天天在外面晒了太阳,才成了这个样子。”
越梨瞥了一眼她黑黢黢的脸色,纳闷:“真的吗?我怎么听说你是因为愁不知道该不该跟皇长孙进宫,不肯吃饭才瘦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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