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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也从来不觉得“杂物间”
有存在的必要,不需要的东西
直接处理掉,需要的东西就放到该放的地方去,现在却有那么多东西放着在落灰。
陈遇不知道是自己的居所让他肆无忌惮地拖延,还是结婚让他堕落。
他先把没拆的快递拆了,不需要的箱子袋子打包放到花园门口,白天物业的人会上门来取。
接下来开始整理花园,花园铺了地砖,地砖上摆着几只种植箱,看得出来原本种植箱里是有花的,不过常年无人打理只剩些枯枝了,只有一只箱子里泛着绿意——是陈老板的葱蒜韭菜。
种植箱里的土不知从前就这样还是风吹日晒久了,板结到发硬,看起来不像是能种东西的样子,陈遇准备全部处理一下,要先铲出来一半,拌上买回来的土再装回去。
刚整理出来的种植工具里有好几个小铁锹,都是短柄的,唯一的长柄是个赠品,不太牢靠,陈遇把铁锹头踩进坚硬的土块里,胳膊用力压了一下,土没铲出来,木质的柄直接从靠近铁锹头的部位断裂开,木屑纷飞。
金属的铁锹头带着一截柄留在种植箱内,陈遇手上只剩根光杆子,一下没了支撑点,他失去平衡踉跄了一步才站稳,身上的肌肉又开始发酸了。
陈遇扔开手上的木棍,站在原地缓了口气,蹲下去拔园艺箱里的铁锹,他刚刚用力踩了两下,铁锹完全没入泥土,留在外面的部分只剩下连接木柄的圈口,还十分粗糙,不太好借力。
陈老板有点生气,因为这个铁锹的品控,又觉得有点好笑,摇摇头,回头在工具箱里翻园艺手套,准备戴上手套再试试。
不过他还没有尝试,先听到了开窗的声音,抬头一看,楼上书房的窗户开了,孟廷川在看他。
“在整理花园?”
“嗯,”
陈遇站起身,“吵到你了?”
“没有。”
陈遇要干活,院子里开了灯,很亮,孟廷川一眼就看清全貌,看见那半截铁锹,和扔在一旁的木棍大致猜到怎么回事了,叮嘱他:“你别动,我现在下来。”
他下来得很快,书房的灯都没有关,走到花园边的台阶,陈遇已经给他放好了另一双拖鞋,院子里现在都是土,踩了带进屋会很难清扫。
孟廷川换好鞋,看着光秃秃的院子,问他:“要种花吗?”
“你喜欢花吗?”
陈遇对在院子里种菜有种别样的执念,花不花的无所谓,孟廷川喜欢的话,种一点也可以,“种什么?”
孟廷川戴上陈遇原本自己要戴的园艺手套,一角踏在种植箱的边缘,俯身握住铁锹圈口,陈遇没见他怎么用力,就f拔p出b来了:“蔷薇科多刺不好打理,百合怎么样?”
“……好。”
陈老板看着那铁锹,看看自己的手,头一次怀疑自己,好歹也是成年男性,差距有那么大吗?
“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把种植箱里的土铲出来换成新买的。”
“我来吧,你泡椰砖。”
孟廷川比陈遇更宝贝他的手,但是陈老板急需证明自己,找回自信:“一起吧。”
孟律师随意地握住他的手,有些轻慢地捏了捏手心:“阿遇,你应该知道,你还欠着债。”
陈遇当然知道自己还“欠着债”
,但不明白他现在说这个干什么,就算还债也不能天天来啊。
孟律师说:“债主希望你好好保护这双还债的手。”
想到昨晚摸黑打工的经历,陈老板脸又红了,没再反驳,去拆椰砖兑水。
说是泡椰砖,要做的也不仅仅是加水,还有按比例配上别的土,再加点儿肥料搅和均匀,也挺费力。
等孟廷川把几只箱子里的土都清出来堆在一旁,陈遇这边的椰砖还没处理完,他舒展了一下身体,活动活动脖子:“不弄了,明天再来。”
院子也不想收拾了,反正今晚不下雨。
他们一起洗手、换鞋,孟廷川说:“我今天要晚一点,你先睡,不用等我。”
陈遇点头,没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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