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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羽翼还未丰满,只得借他人之力。
*
翌日,晨时。
这一列下淮南的马车已经行了好些路程,从山野间到了城内。
最排头的那车厢里面,坐着一个身着白衣,全束发的公子,正斜靠着木板闭目养神。
昨日,纪云知与林樵子他们告别过了。
看样子,林樵子和宁乘风应该暂时不会急着提亲这一事,往后的发展还得看林樵子如何想了。
纪云知感觉自己的身子也跟随着颠簸的路摇摇晃晃,然而她没有睁开眼去看,也听到了外面传来吵杂的声音,知道这下是已经进城了。
在一堆脚步声,小孩的嬉闹声,叫卖声里,突然传来“啪”
地一声,听起来像是什么重物掉落在了地上,吓得纪云知的身子也跟着颤了颤。
“给我打!”
一声怒吼,又伴随了一些衣服在地上摩擦的声音,纪云知猛地睁开眼,下意识掀开了帘布。
繁忙的城,“叮叮”
地叫卖着麦芽糖的小贩出现在她视线里,还有些穿着布衣的平民在采购东西,和商家讨价还价。
好像那一声怒吼是她的幻听似的,直到,纪云知看到那条巷子,有几个半裸着的肥膘大耳的男子成围一圈。
他们一齐抬脚,狠狠地往地上一踹,随后拎起来了一个……一个人?
那人被他们掐着脖子,直逼到墙上。
纪云知眯了眯眼,才看清楚,那是一个年轻男子,半个身子都缠绕着白色的绷带,上面还有些暗红的血渗出来,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现下他头也微微低垂了下来。
那少年身形比起他们,瘦弱了些,但也能看出是很结实的。
他们咄咄逼人,掐住他脖颈还没完,还用力扇了他脸几巴掌,嘴里嚷嚷着,“主子叫你来,是信任你能打赢,结果,输的一败涂地,害得他在贵人面前丢尽脸面。”
纪云知犹豫了下,嘴唇一张一合,最终还是探头出去跟车夫,喊了句,“停一下马车。”
车夫奇怪地回头。
“还是,去看一下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吧。”
纪云知艰难开口,咬了下指甲。
她知道,这个时候最忌讳的就是被人发现身份。
她不能贸然抛头露面,如果去帮那个少年,就有可能惹来更多的麻烦。
但是,纪云知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视若无睹,眼睁睁看着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被折磨死。
至少,要知道那人是不是被冤枉的。
纪云知随后果断地从车厢上翻下来,走上前跟车夫说道,“你们先行,我稍后就来。”
那车夫上下打量了一番纪云知,好像对这种状况已经熟视无睹:“公子,想必是没见过杀手楼吧?这巷子里就有一个,那里面都是些官人的子弟雇佣不要命的人,不,应该是奴,来互相厮杀。”
纪云知看了车夫一眼,点点头,随后匆匆离去了,因为她看到,那少年的头被摁在墙上后,像是失去了支撑,完全倒了下去。
不会死了吧?
纪云知这下没有再犹豫了,她用力拨开过路的人,往巷子里挤了进去。
那些肥膘大汉显然也注意到了她,手一松,那少年就又“啪”
地一声跌在地上。
“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壮汉“咔嚓咔嚓”
地摁响自己的指关节,大摇大摆地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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