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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淮明双手交叠,轻轻搭在膝盖上,沉默着。
余光里,身边的女孩一身浅棕风衣,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散在肩头,发尾有卷过的痕迹,显得慵懒而随性。
她未施粉黛,一双明媚漂亮的杏眼,脸颊白皙,风衣里穿着家居服,穿了一双踩脚的板鞋,看起来是披了外套就匆匆出门。
居家服。
他不免联想到,她与另一个男人在家中生活的场景。
郑淮明的手指不禁攥紧,骨节微微发白。
“你和他……”
他犹豫着开口,“是在法国认识的?”
方宜打字的手指顿了顿,感受到他的在意,她心情不错,嘴角弯了弯。
“对啊,他是自由导演,特别有才华。”
她笑意盈盈,有几分骄傲,“你知道去年的电影节青年奖吗?我们一起拿了最佳纪录片,不过他是总导演……”
此刻,方宜十分感激手术室中的好友是如此给力,能让她好好炫耀一番。
“我看到晓秋转发了。”
郑淮明唇色惨淡,打断她口中残忍的话。
金晓秋是方宜大学时的好友,也是两人的共友。
“哦,如果你是想问,是不是在我们恋爱的时候就认识了……”
方宜转过头,注视着他,微笑道,“当然没有,我第一次见他,就是在法国。
我可不会做违背良心的事。”
秋夜寒凉,这间手术室位置偏,暖气很弱。
走廊的窗大开着,寒风不断地涌入。
郑淮明刚下手术,白大褂里只穿了薄薄的一件衬衣,浑身冷得僵硬,指尖没有了一丝温度。
“我没有这个意思。”
郑淮明笑了笑,但笑意十分勉强,维持着最后的体面,“我去给你拿个冰袋。”
他起身,没有再留给方宜一个眼神,径直离开。
方宜看着郑淮明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她觉得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毕竟,如果是她发现前男友娶了一个肤白貌美的老婆,也会笑不出来的。
这种难堪不源于情爱,而是源自人性的胜负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脑海里复盘着刚刚发生的事,两个人的对话,嘴角不禁上扬。
自己演的还不错,尤其看到郑淮明惨白的脸色,更是快意十足。
果然,五分钟后,回来的不是郑淮明,而是一位陌生的男医生。
“你是郑主任的朋友?”
方宜看着他手里的冰袋,无奈认可了这个身份,接过冰袋敷着。
没过多久,沈望的手术就顺利结束了,只是局部麻醉,他被推出来的时候,还醒着。
沈望虚弱地道谢:“麻烦你了,大半夜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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