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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元帝先是错愕,听到礼亲王和沈国公的交谈,忍不住笑着摇头,神情无奈:“这倒是朕思虑不周了,只想着赶紧打听那件事的细节,忘了她在外奔波两年,刚回到家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
礼亲王拱手致歉:“都是臣弟往日太惯着她了。”
康元帝点指礼亲王,哈哈一笑:“要是朕能惯出这样的女儿,朕定也要好好惯着。”
他转了目光,再看向内侍总管,吩咐道,“你再跑一趟,将宫里刚制出来的熏香送去给郡主,顺便告诉郡主,先在家好好休息上几天,她什么时候休息好了,就什么时候进宫见朕。”
有了熏香助眠,衡玉这一觉睡得更沉更香,最后是饿醒的。
她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才刚撩起床幔,婢女便已鱼贯而入,伺候她梳洗和摆膳。
衡玉胃口很好,吃着东西时,月霜进
来传达了康元帝的意思。
衡玉唇角微弯,吩咐婢女:“今晚备好我明日进宫要穿的衣服。”
进了一趟皇宫,衡玉被康元帝拉着聊了两个时辰,又去探望了太后,将江南风光娓娓道给太后她老人家听,哄得她老人家开心得多用了半碗饭,这才从容离开皇宫。
此时,已是黄昏过后,夜色微暗。
云成弦站在骏马旁,手里提着一盏灯笼,立在宫门边上。
衡玉一出宫门便瞧见了他。
他大概是刚听到消息就急匆匆赶过来的,外袍底下露出来的里衣素净凌乱,头发也没束好。
她脚步微顿,与他隔着四五米的距离对视着。
她大概有将近三年时间没这么近距离打量过他了。
以前那个俊美冷漠的青年,现在已经学会用一副温和的模样来示人,五官轮廓越发成熟分明,瘦得令人心惊。
他大概是经常皱眉,眉心已经留下了淡淡的褶痕。
衡玉欲言又止。
云成弦将手头的灯笼提高到胸前,借着灯笼散发出来的光线,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轻笑起来。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朝她挥挥手。
衡玉话到了嘴边,都化为无声的微笑。
她也抬起手朝他挥了挥。
挥完手后,她转过身去,脚步不停离开皇宫。
而他站在原地,目送她许久,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巷子尽头,才抬手紧了紧身上的外袍,走着她先前离开时走的路,远离此地。
大衍不设宵禁,现在才刚入夜不久,街道上正是热闹的时候。
不少忙碌了一天的父母趁着刚吃完饭,牵着自己的孩子出门看热闹消食。
衡玉一个人走了很久,才走到沈国公府外。
她站在墙角下。
墙的另一头,就是沈洛住的院子。
衡玉轻松爬上墙头,安安稳稳坐在墙头,取过随手放在袖子里的长笛,递到唇边吹奏起来。
三秒后,有人身形利落翻窗而出,在长廊下站定,双手抱臂含笑望她:“大晚上的,有正门不走非要爬墙。”
衡玉放下长笛,朝他勾手。
沈洛一阵助跑,迅速拉进和衡玉之间的距离,同时借着这股冲劲直攀上墙,在她身边坐下,气息
连喘都没有喘一下。
“我祖父说你去了大周?”
沈洛刚坐稳就兴奋出声,“深入敌国帝都搅动风云依旧全身而退,这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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