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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南边就只派你们这点人来,如此远又如此险,你为何还要来?只因至死方休?”
“不来,还能逃去哪里?”
祁京反问道:“如今天下何处才能藏身?”
犹是姜镶身居高位多年,竟一时间也找不到答案也或许是自己早就知道,而不愿意说的。
祁京道:“路途是凶险,但此刻乱世何处不凶险?要破局,就只能迎难而上,不若何时,汉室的火焰才能烧到北方?再说目的,派我们过来的大臣或许没当回事,觉得地图无用,北方将领无用,但我认为一切都是值得的,汉家沉沦,不能偏安一地,那般只会自取灭亡也就是说,朝廷不愿做的事,我做,非为明廷软弱,只为恢复中华”
“狂妄,说来说去,我等起事了,你还真能让南边出兵了?”
姜镶道:“南边对诸侯的忌惮远胜于清军,不然为何让文臣掌兵权,你连这些都不知道,还谈什么恢复中华?”
“我并非狂妄。”
祁京道:“就南边这么久才派人接应之事,我是后来者,没有资格站在南边的角度说此事,先前姜总兵拍案怒骂许久,我也并无怨言那就说句心里话,我认为明朝可以灭亡,但明可灭,华夏不可灭。”
姜镶听了,只是笑了几声。
他闭上眼,呼出一口长气,叹息道:“你既有如此抱负,倒该深入仕途,也不必回南边了去沿海吧,我来替你引荐还在有志反抗的大将”
,!
“不必了。”
祁京道:“再说几句心里话,我认为,你们就算是起事了,目的也是不纯的,我听闻清廷对前明官员多数是就职沿用的,甚至还多有升迁,如李成栋杀佟养甲,就是不满权力分布和对其的打压,反清复明,口号遍布天下,可到那时候,真正又有几人揭竿而起?这天下真在抵抗清军的,还是只有南边,他们虽糜烂,虽害怕,虽逃跑,但旗号仍在,也有忠义之士在为其奔波”
姜镶一愣,又是想拍桌子,可一转头看到自己头上的辫子,没有发作出来。
他如何听不出来?这小子嘴里在嘲讽他们已经是跪倒过清军一次的人了,那忠义之士四字,已是在变相贬低他们。
祁京又道:“我并非在贬低你们,我想要的是结果,你们不做,那就我来做,时间长一点,杀的人多一点,我还年轻,手指健全,熬的住。”
姜镶此时才发现,说到现在,反倒让这毛头小子对自己评头论足起来了。
可心绪万千凝结到嘴边,他只吐出了两字。
“可笑。”
再度闭上眼,这次真觉得的心力交瘁了,呼吸平静,心中又似乎有无穷心绪涌来。
“孙文?”
“姑且算是吧”
“你写在蜀锦上的那首诗”
“袁督师的,我从书上看来的。”
“当时的目的又是什么?”
“离间你和满人”
“可惜了。”
姜镶长叹一声,忽然抽出身侧的剑,一把插在了桌案上。
神情也还是平静,彷佛与祁京的这般谈话并没有往心里去,力道之大,入木三分。
“你写诗杀人,我便再送你一首诗。”
“谁挽天河洗甲兵,金戈铁马旅人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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