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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无与伦比的孤寂忽然涌上东莪的心里。
“喂我们出去出去吧他们不敢杀你的我阿玛是摄政王他们不敢动你”
“再这样拖下去你会死的”
东莪絮絮叨叨的说着。
“闭嘴。
“还有耳垂刺”
祁京抬起了头,眼皮重的厉害,感官也在迟钝,好一阵子过后,才察觉到有只小手扶起下颚,耳垂传来一阵痛感视线模糊间,他看到了那张有些雀斑的脸颊,低眼垂眸,像一只忽然不叫了的麻雀。
“呲”
“他们走了吗?”
东莪只沉默了片刻,便再度开口道:“我说的是那个冷言冷语的人,还有你要找的周吉你们从南边过来,应该对你们很重要”
“你这么不要命的行事,都是为了这些吗”
“你说话呀”
“不知道或许走了”
“那你怎么办?”
东莪有些执着的扶起他的头,眼神坚定,想要再说些什么。
但,祁京只是半闭着眼,脑袋无力往后面的墙壁磕了一下~~乾清宫,范文程俯身跪下,朝着地上磕了个头。
“陛下,草民请罪臣请续说那伙细作由来之事”
宁完我耳中不断泛起金殿中那道平缓的声音,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这些,已尽是范文程那日对他在府中所述,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向畏手畏脚的老乌龟竟敢在朝堂上这些话他也刚刚在朝堂上说过,但苦于没有证据,并不能说明什么,但倘若范文程也同样重复,性质就不一样了。
这是要认罪的前奏好一会儿,宁完我终于深深地叹了一口长气。
他不想就这般轻易放过此事,但自己身上还牵扯着范五郎的一桩命案没说,而范文程与索尼将此事盖过后未必不会再提渐渐收敛起神色,宁完我理了理衣袖,知道他被逼回这里,是多铎的后手起作用了。
范文程来此,也是知道那些细作难逃,只得在多铎押人过来前先一步把罪责担下。
面对这种不要脸的招数,宁完我无可奈何,只能先顺着台阶下“范大人既早知细作由来,为何不趁早动手捉人,惹得他们频生事端?殊不知今日京城大乱皆是由他们引起,如今闹到宫中”
“草民认罪。”
范文程忽地又是一叩首,第二次。
“这伙明廷细作凶恶,并非是草民所杜撰,草民所说的所有证据在家中都有留存,诸公如有困惑尽可差人取来,但,他们入宫,确是为启心郎周吉草民也是想到会干系皇城安危,所以便只得无旨进宫拿人”
百官朝着中心看去,只能见到他弯下的背脊,辫子上还留存着未化的残雪。
也似有些风尘仆仆的样子。
“说来说去,尽是在推脱责任,我只问你一句,此事,到底要如何收场?”
说完,宁完我抬眼看向索尼,淡淡道:“大人不是说过,若范文程真与细作有勾结,不是要亲手斩了?”
索尼也抬眼对他对视,见宁完我语气平淡,像是要收手节奏,但依旧言语诛心。
,!
诸如范文程与他,都已被多尔衮抄家或贬为庶民,此时几近罚无可罚再惩治下去,便是要祸及自身了他的神情渐渐凝重,自见范文程入殿开始就已知事情难成,不免在心中黯然回顾一番局面。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牵引细作是小道,之后銮仪署大火,会馆大火,其实也都能压得下去。
但,忽然之间,紫禁城就大乱了?这最后逼死宁完我的后手如今竟是成了捏住他们的致命弱点姜明范文程两个都是疯子他开口说些什么,但终究咽了下去,喉咙干涩无比,只得垂眸从队列中走出,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老臣请罪”
~~丝纺附近仍有人声围着涌动,渐渐逼近,祁京奋力撑起身子抬眼向一个方向看去,只能见到高耸的殿宇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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