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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哨兵听到的闷响,应该就是筏子撞到尖木桩的声音。
远远看上一眼,年轻的尉官就已经认定,木筏来自叛军。
因为唯有缺船少桨的叛军,才会寒酸地用简陋的木筏,在十箭河上航行。
靠近检查,尉官更加笃定:挂在栅栏上的木筏用原木和木桶捆扎而成,就是叛军每晚向主教堡偷运补给时所用的那种类型。
只是通体被漆成黑色,难怪在哨所里完全看不清。
除此之外,比起之前缴获的筏子,这一次,叛军的木筏上多了一根桅杆,桅杆上挂着一张同样染成黑色的硬帆。
尉官这才想起来,今晚风向西北,而前几天晚上都是吹东北风。
想来,叛军正是借助风力,让筏子悄无声息地漂到岛上。
尉官又想起,哨兵报告说听到了三声闷响。
他前后张望,可惜什么都看不清。
就在尉官考虑是现在叫人来把筏子移走,还是等天明以后再处理时,他忽然现,叛军的筏子在水上栅栏上,似乎“挂”
得异常牢固。
以往,叛军的木筏都是受水流推动,松散地靠在水上栅栏上,只要拿木棍一直往外推,就能把木筏推到下游去。
而这一次,漆黑木筏紧贴着尖木桩,任凭波浪拍打,也纹丝不动。
他弯腰仔细查看,终于找出原因——叛军这次所用的木筏,比起之前的木筏,边缘处多出了一圈寒光闪闪的钢钉。
年轻的尉官愣了一下,突然惊觉,叛军就是要让这些黑色木筏牢牢地钉在尖木桩上。
他脑海中随即冒出好几种可怕的可能性,他转过头,想要示警,但是已经晚了。
就在年轻的尉官面前,漆黑的木筏绽放出了死亡的花火,轰然爆炸。
炽焰吞噬了尉官,将他的呼喊声扼在了喉咙里。
冲击波扯碎了尉官的身体,将他的残躯连同成吨的河水,一并甩到了天上去。
就连堑壕里的哨兵都被气浪掀了个跟头。
紧接着,淅淅沥沥的水滴裹挟着肉块和木屑落在堑壕里,就像下了一场雨。
根本就不需要示警了,因为玛吉特岛上的所有人都被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所惊醒。
甚至远在诸王堡的市民和士兵,也听到了从上游传来的雷鸣。
就连埋伏在河堤后方的铁峰郡官兵,也嗅到了扑面而来的硝烟和硫磺气味,宛如地狱的喘息。
河岸边的工事里,一直紧盯着手中的纽伦钟、拼命祈祷延时装置不要失灵的梅森,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的天!
好大的劲!”
久经沙场的盖萨·阿多尼斯都被梅森搞出的动静惊到,“少校,你……你到底用了多少火药?”
梅森有些惭愧,“我不知道水中爆破会是什么效果,实验也来不及,以防万一,就干脆多用了一些……要是三个延时装置都失灵,可就亏大了。”
“失灵?不是炸得很响吗?”
盖萨大笑,“你干的好啊,少校。
我看,这一仗打完,你的军衔就要比维内塔小子高了。”
梅森更加惭愧,“其实……还是出了问题……爆炸的时间,比预计的时间晚了很多……延时装置还是太不可靠了,我本以为三个里至少能有一个起效,现在看来,三个里能有一个起效也是运气好……”
“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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