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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放得太久,酒中的花与枸杞会变质发臭,毁了整瓮酒。
等两位贵客喝完,其他人才开始推杯换盏,浅酌杯中酒。
小孩闹着要喝,大人便用筷子蘸了点酒水,让他们尝尝甜味。
仿佛这是世上难求的佳酿。
欢声笑语,和气融融。
逢雪垂眸,看着桌上长剑,低声又问:“杀了黄皮子,然后呢?”
欢笑戛然而止,众人面无表情,扭头望向她。
扑扑声骤起,残缺的白骨扑倒在地,骨架四处散落。
只有一树桂花如金霞漫天,花香醇醉。
“两位贵客,”
老妇人朝他们拱手,说道:“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招待两位客人,聊表心意,感谢二位的恩情。”
逢雪蹙眉,“恩情?什么恩情?”
老妇说道:“当年我们捕杀一只黄仙,招致黄仙报复,一村人皆被鼠啮。
那些黄皮子极记仇,杀死我们也就罢了,还将我们魂魄困于此处,每日过来鞭笞啃啮,供它们玩乐。
如此,不知过去多久,幸遇见二位,把黄仙的雕像挪开,才让我们得以解脱。”
逢雪眼神在她面上斑斑咬痕上停留了会,又默默低下头,没有说话。
叶蓬舟望了望她,见少女俏丽的面孔绷紧,眼睛紧紧望着长剑,不知在想什么。
他心中叹口气,知道小仙姑怕是又动了杀心。
“婆婆,”
叶蓬舟说道:“既然脱困,便早些离开吧。”
婆婆摇了摇头,浑浊双目淌出血水,低声说:“我们遭鼠啮太久,魂魄不全,只剩依稀残念,怕是入不了轮回。”
叶蓬舟一怔。
逢雪抿紧嘴角,按住了长剑。
他们意外解开了黄皮子的迷阵,但是这些魂魄被撕咬太久,无法魂归冥府,又太过微弱,只怕撑不过这个清晨。
“可是……仍有一事,心存遗憾。”
逢雪问:“是要我们去杀了那些黄皮子吗?”
老妇人摇头,说道:“黄仙凶猛,如何肯连累两位,年纪轻轻便害了性命。
我们本是一介草民,命如草芥,身似微尘,死了便也死了,只是,当年遭鼠啮时,我的一对孙儿孙女被狗儿护着,侥幸逃脱,去城中报官求助,至今未回。”
“只想着两位若是下山,可否帮忙打听一二?”
老妇人拜倒在地,头紧紧贴在地面。
逢雪扶她起来,“不必如此客气。”
但是,杀几个妖容易,在茫茫人海中去找两个人,却比杀妖要难多了。
“那两个孩子,一个叫憨树,一个叫娇杏,都是聪明孝顺的好孩子。
若是两位在山下遇见他们,劳烦同他们说一声,说我们这些人已经轮回转世,让他们日后莫要再念想这事,好好生活,别走夜路,别惹妖邪。”
老妇人长长一拜,地上的白骨也跟着簌簌颤动。
逢雪只好又拉她起来,说:“先给我们指路,那些黄皮子住在哪儿。”
老妇人劝道:“姑娘,黄仙凶残,能避则避,可不要去惹它们呀。”
逢雪想说什么,叶蓬舟提前说:“放心,就问一下它们在哪,我们好避着走。”
老妇人这才给他们指明了道路。
叶蓬舟看向了逢雪,“小仙姑,我们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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