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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姑细声细气安慰它,“就算仙师不要你,你也能养活自己啦。”
“喵呜!”
小猫气得在它脖子上咬一口,咬得一嘴猫毛。
月姑想了想,又说:“而且他们不一定是不要你,说不定,只是天太黑,没瞧见你咧。”
小猫气得又咬掉它一口猫毛。
两只猫搭在台子上,打闹玩耍一会后,便懒懒晒着太阳,忽见一队皂衣人提刀而来,停在戏台面前。
司猴儿笑:“官爷,你们也来瞧咱们的戏法吗?”
官爷一挥手,不由分说,将他们拿下。
“官爷冤枉,我们不曾犯过什么事啊。”
“哼,你们和鬼羊有勾结,还说不曾犯事!”
一不会,戏班子的人就被捆了个严严实实拉走,游行一圈后,被绑在十字路口。
赵三浪笑着用肩膀抵了抵身侧衙役,塞过去一锭银鱼,“兄弟,怎地没见过你,面生得很,新来的吗?”
衙役瞥他一眼,把银鱼接了下来。
“鬼羊让我们做不成生意,我们也正气闷呢,怎会和鬼羊扯上关系呢?兄弟,你晓得虎班头吧,我们同虎班头还有过交情……”
“虎班头,喏,在那呢。”
差役侧了侧身,露出后面被捆得像个粽子倒吊在架子上的壮汉。
“哟,虎班头!”
壮汉被吊了有一会了,像个倒悬在空中的蛹,脸上充血赤红。
他神色复杂地瞥眼万戏班的人,把头扭到另一边。
除却虎班头,赵三浪还望见了另一个熟悉面孔。
白发老人被捆住双手,宽大衣袍裹住瘦弱身体,如同半截入土的朽木。
赵三浪心头一惊,暗想:难道鬼羊是……
差役们又陆陆续续捆来许多人。
包括客栈的老板,小白豆浆的老小白,乌家剩下的一对兄妹阿鲤泥鳅,和骂骂咧咧的八字胡。
总之和逢雪有过交集的人,都被挂在了街上。
县太爷坐在轿子上,白白胖胖,身上肥肉一颤一颤。
他抬手,新走马上任的胡班头中气十足,大声吼道:“这儿就是和鬼羊勾结害人的歹徒,大家伙说,该怎么办?”
“吃了他们。”
不知谁先说一句,人们爆开欢呼,跟着大声喊:“吃了他们!
吃了他们!”
一个个站在台下的寻常百姓,眼睛直勾勾,嘴角涎水滴落。
司猴儿在人群中看见好几个熟面孔,原先觉得和善的、慷慨的、忠厚的观众都站在这儿,面孔扭曲,群情激奋,要将他们吞入口里。
他不停往后缩,哭道:“怎么回事啊?”
皂衣差役揪住一个人后领,拖到前面,手起刀落,人头飞落入煮沸的汤里。
————
逢雪待在暗处,冷眼瞧着妖鬼狂欢。
蜃妖这是气急败坏,开始用其他人来威胁她?
看来她之前的思路并没有做错,大开杀戒,大肆破坏幻境,就算是蜃妖,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把云螭修补好,将一切恢复原样。
而且云螭人多气杂,用妖气遮掩,不让其他人瞧见,蜃妖便不知道她在哪儿。
逢雪微微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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