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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丁月梅轻轻地从孙秀娥手里把孩子抱过来,叹声道:“这事儿都赶在一块儿了,孩子吐奶也是常有的,以后多注意些。
方才回娘家,我婶子从乡里送来了几只老母鸡,给你拎了一只来,我这就去给你炖着。”
说着把孩子又交还给孙秀娥,大跨步往前院走起。
孙秀娥紧跟着,“你今儿不回去做饭了?交给小翠儿就行了。”
丁月梅刚进来的时候,在前院看到小翠在打扫除尘,熏过艾草后,屋里桌椅板凳都落了草灰。
厨房外头的水井旁,两盆子脏衣袜,还有孩子的尿布……
这以前孩子没出生,小翠照顾几个大人还能应付得了,如今从早到晚忙得团团转,着实有些心疼这小姑娘。
她浅浅一笑自嘲道:“怎么?孙大厨嫌我做的不好?不肯吃啊?”
孙秀娥自然不是那个意思,便由着她做去,饭菜多做些,等到晚些肖克岚睡了起来时,让他去祠堂巷把肖宴叫过来一块吃饭。
临近傍晚,前院浓郁的鸡汤香味交杂着中药味,肖克岚缓缓走出房间,伸了伸懒腰,往北屋去看看岳父。
孙秀娥正在屋里都孩子玩,见他进屋,抬眼说道:“起来了?下午的时候月梅过来了,瞧忙不过来正帮着做饭呢,你先去祠堂巷把肖宴叫过来吃饭,免得他下了差找不见媳妇着急。
回来的时候去一趟酒馆看看,顺便带一壶酒回来,今晚你们叔侄喝几盅。”
肖克岚看了一眼床榻上昏睡的老丈人,嗯声出门去。
算着这个时候肖宴该到家了,他一路快走到祠堂巷,还比肖宴快了一步,坐在门口的石凳上歇息。
没等多会儿,肖宴懒懒散散迈着潇洒的步子回来,调侃道:“唷?四叔,今儿怎舍得‘出关’啊?”
肖宴有两回上孙家看望小妹妹,肖克岚都在书房里温书,到窗前喊他也没反应。
他还不知孙老爹出了事,嬉皮笑脸没个正形。
肖克岚眸子沉了沉,淡淡说道:“侄媳妇在我家呢,秀娥叫你一块儿过去吃晚饭。”
按照孙秀娥的吩咐,两人先往长盛街去,还没到酒馆看到店外围了一些人,连后头酒坊的工人都出来了。
肖克岚上前问:“发生了何事?”
这时阿旺委屈巴巴回道:“有几个外乡人,吃了饭不给钱,走的时候还顺走了柜台上几瓶酒。”
有位酿酒工人骂道:“听到阿旺喊我们就出来了,可惜人已经没影了,这是见着掌柜的和少东家不在,不然腿给他们打折!”
肖宴闻言一脸怒气,望了望四周:“还有这等事?往哪个方向跑了?看我不收拾收拾这帮无奈!”
阿旺摆了摆手:“算了,都走了好一会儿了,何况瞧着都不像临安城的人,上哪儿找去。”
这时一位四五十年纪的大伯说道:“那领头的看着有些眼熟,像是朱记商行的老二,后来家道中落了。
不过多年未见,只是看着像,我也不敢断定是他。”
人都没影了,大伙儿慢慢散去,也就一二两银子的事,店里的生意还得接着做。
今日孙老爹和孙秀娥都不在,店里还是有少许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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