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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九娘垂下头,双手攥着,“你?在?说?什么,我兄长哪有什么庶子。”
洛沉冷哼,袖中的短刺滑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了她的面门。
“我真的不知道!”
郑九娘吓得大叫,刺刀停住,她胸口剧烈起伏,“我,我十七岁就离开家了,那时候他才一岁,兄长兵败后,我辗转回到陇州,族人早已?四散了。”
洛沉若有所思。
郑九娘以?为他相信了自?己?,暗松口气,眼前?突然寒光一闪,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剧痛侵袭,她倒在?地上?,捂住嘴,大口大口的血从指缝涌出。
豆腐坊与郑宅一墙之隔,一场大火,围墙被烧掉大半。
何丁香把明日要用的豆子磨好,准备回屋歇息,经过院子时,听到那郑宅内似有动静,走到隔墙之后查看,那墙只剩半人高,另一边景象一览无余。
焚毁的宅子内,一个背着双刺的男人,宛如阴诡地狱中的修罗,站在?黑暗中,手起刀落,血色飞溅。
对方连一声?惨叫都未发?出,便栽倒了下去。
她吓得捂住嘴,迅速蹲下去,心跳剧烈,不敢发?出声?音。
过了半晌,听着似没人了,才谨慎的探出头。
男人已?经走了,倒在?地上?的妇人微微抽动,还活着。
何丁香做了一番心理准备,鼓足勇气迈过墙,走近之后,借着昏黄的烛光才看清,这妇人容貌丑陋,舌头手筋竟都被挑断,痛得已?神志不清。
何丁香倒吸口气,身上?寒毛直竖。
翌日,连氏让洛沉把近来?编好的竹筐一并?带去县里卖了,二人早早出发?,占了个好位置,很快就卖掉了。
洛沉今日有些低沉,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有心事的样子,一个人坐在?后面不言不语,李见月与他说?话,他总是神游在?外,很少回应。
上?午没什么人来?,李见月听旁边卖烙饼的老伯闲聊,“听说?昨夜有人报案,有个妇人让人剜了舌头,挑了手筋扔在?废弃的宅子里,被发?现时都快断气了。”
李见月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什么人干的,如此心狠手辣。”
“谁知道呢,官府还未查出个名堂,依我看呐,定是得罪了什么人。”
“那可未见的,泾州的司马韦起兵反了,你?们还不知道吧,夺了泾州城,听说?意欲北上?,隔壁合川县已?有流兵作乱,杀人放火,□□抢掠无恶不作,我看咱们这也太平不了几日了,”
另一边卖珠钗的小哥啧啧说?道。
李见月心中一沉,不知皇兄现下如何了,正?胡思乱想,胡秀秀风风火火跑来?。
她今日来?织坊送麻布,盈田村妇人们织的麻布,多是托殷娘子直接卖给织坊,比自?己?卖省心许多。
“月娘子,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胡秀秀一脸兴奋,气都没喘匀,噼里啪啦就说?了一大堆。
原是织坊的掌柜瞧她穿的裙子纹绣精巧,想让她牵线,找李见月画几幅花样。
“价格都说?好了,一副花样一两银子,若是新奇别致的,还可再商量,月娘子,这可比你?给人写信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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