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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这样一幅有小毛病的临摹作品,居然被孟宴礼装裱好放在了书房里。
刚好孟宴礼进来书房,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黄栌扭头,问他为什么裱她那幅画。
他把书籍夹在手臂下,笑笑:“睹物思人。”
孟宴礼拿的是一本物理学相关的书籍。
她知道过去他有过很多爱好,偶尔会展露出来,像他看的那些物理书籍、在酒吧里无意间在钢琴上弹出的音符。
他们聊天时,孟宴礼也提起过击剑,还答应她以后有机会带她去击剑馆感受一下。
可他们在一起时,有过那么多个她在画画的时刻,他却从未想过拿起画笔。
杨姨说过,出事那天,他手上的油彩都没来得及洗去,就去了医院。
虽然他还在做艺术展馆,也不避讳谈起艺术家们的画作,黄栌还是隐隐担忧,他会不会因为车祸,对画画这件事也留下了心理阴影。
见黄栌盯着他手里那本物理书发呆,眼里的担忧情绪写得明明白白,孟宴礼不需要思索,就知道这姑娘在想些什么。
他抬起左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不是ptsd,没什么创伤后应激,只一直没有想要创作的冲动。”
“真的不是?”
“不是,我的心理医生给过我确切诊断。
有一阵子对颜料的味道有些反感,因为会唤起不太好的记忆,但时间长了,也没什么了。
别担心。”
说到这些,孟宴礼总是优先安慰她。
他不怎么描绘自己的难过,只告诉她“别担心”
。
但孟宴礼也会愿意和黄栌多聊几句,免得她忧心:
“孟政一走后,我爸没心思打理生意,很多事情都是我在帮忙管的。”
“我这个人,从小心思就不在做生意上,要把这些事情扛起来,对我来说还挺不容易,得一点点摸索着。
幸好有一些老前辈指点帮忙。”
“要忙的事情多,心绪难安,创作上自然耽搁一些。”
“那,以后你还会画画么?”
“可能会,如果有我想画的东西的话。”
孟宴礼没说,其实他最近有些想重拿画笔。
偶尔,他希望以自己的笔触,去描绘黄栌的模样。
隔天早晨,大年初三,孟宴礼开着黄栌的车和她一起回地都市。
起了个大早,天还未亮他们就出发了,黄栌盖着羽绒服,坐在副驾驶位里一直在睡觉。
被手机吵醒时,已经是上午。
窗外阳光刺眼,孟宴礼戴着墨镜在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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