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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棠。”
“她如何?”
沈辞看着郁殊:“她还活着,”
他一字一顿,“苏棠,还活着。”
这一次,郁殊再未应声。
满室的死寂。
良久,郁殊如被抽了魂魄一般,怔愣起身,未曾理会沈辞,直直朝门外走去。
高卫放心不下,取来披风远远跟在后面。
郁殊并未去任何地方,只是回了后院。
偌大的院落,漆黑的夜色里只燃着几盏长信灯,映着那颀长又瘦削的背影孤零零的。
高卫轻叹一声,抓着披风踟蹰着,不知该不该上前。
郁殊的脚步却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站在院落的门口,没有再前行半步。
高卫不解,王爷以往夜深时,总会来到此处,从未犹豫过。
可……高卫怔了下,他曾多次看见王爷穿着那件茶白色的麻布衣裳,高扎着墨发,如少年打扮走了进去,却从未看见过王爷穿着他一贯嗜穿的绯衣进入。
就像……两个人一般。
沉寂的久了,高卫轻叹一声,眼见夜色渐冷,便欲走上前去。
却在此时,郁殊伸手抚着院落月洞门的玉石,让高卫打消了上前的念头。
就在这一刹那,郁殊本挺拔的腰背佝偻下来,人如窒息一般,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喉咙如被匕首一刀刀滑过,钻心的疼,却又似有血珠滑过,带着致命的痒。
许久,嘶哑平静的声音传来:“嗯,没死。”
高卫心中一酸,不忍再看,拿着披风上前,披在郁殊肩头。
却在看清他脸上一片水迹时僵住,手中披风落在了地上…………天子御驾亲征到底是一桩传言,但圣上对边关将士却甚是关心。
翌日,执三军令符的摄政王郁殊代圣上亲征,一队人朝西北而去。
边关局势渐紧,固永镇位于边陲,市集上的人烟都稀少了些,却也有世代居于此处的百姓习惯了这种阵势,如常做买卖。
苏棠这段时日关了酒馆,但有些老酒客仍会上门买酒。
这日,长河边的青娘要几坛大曲酒,只是她手里拖着一头猎杀的羊,空不出手来。
苏棠想了想,长河距离酒馆甚近,驾马来回不过半柱香,便说给她送过去。
青娘生的很是高大,平日长发高高束起,英气的紧。
听闻她年轻时也是飒爽女子,曾入过马帮,当过副帮主,与一众人劫富济贫。
后来新帝登基,朝廷出手,在此处拨银开市,青娘急流勇退,一人独居于长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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