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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瓶伺候月吟在床上简单洗漱,玉盏去了小厨房端来煨着的粥。
碧青色瓷碗盛着白粥,玉盏舀了勺白粥,喂到月吟唇边,“姑娘一夜未进食了,定是饿了,还好奴婢们提前备着,姑娘先垫一垫。”
月吟靠在床头,看着勺中和碧青色碗里稠淡适宜的白粥,不由自主想起梦里。
一抹红色渐渐漫上耳尖,她脸颊也跟着烫了起来,右手五根指头仿佛被火苗灼烧一般。
右手攥紧被角,她掌心蹭了蹭被子,像是要把什么东西从掌心蹭擦干净一样。
月吟抿唇,头缩了缩,道:“今日不想喝白粥,换其他的吧,现下也不饿。”
玉盏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多问,“那奴婢让厨娘和面,煮一碗热腾腾的汤饼?”
和面?
月吟又想起抓握时干硬的感觉,而后那团又逐渐变软。
汤饼也是长长的。
“不、不吃汤饼。”
月吟脸上勃然涨红,道:“吃蒸饺吧。”
玉盏应了下来,端粥离开,“奴婢现在就去。”
甫一,传来阵敲门声。
主仆三人面面相觑,玉盏愣在原处。
“谁呀?”
玉瓶问道。
“听闻表姑娘醒了,世子特来看望。”
屋外的正德回道。
谢行之总归是不便深入,在外间桌边坐下,隔着屏风和珠帘,与躺卧床上的人说话。
“表妹醒来便好,这段时间当需静养。
若是因落水有了惧意,夜里惧怕,睡不安生,我那有特制的安神香,等会儿差人给表妹送来。”
“谢大表哥。”
月吟沙哑着声音说道,那因梦境对谢行之产生的一丝惧怕渐渐消失。
屏风上映出谢行之的影子,男子端正儒雅地坐在桌前,保持着合乎礼节的距离,不过分凑近,也不过分关切,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而非……而非梦里孟浪张狂。
骤然想起,月吟怯惧地咽了咽嗓子,被褥里的双腿紧紧并拢。
“表妹还记得是如何落水的?”
谢行之突然问道。
月吟不再胡思乱想,仔细回忆着哪日在画舫的情景。
她惧水,不敢坐船,原是不想跟着一起登画舫赏景的,可又不好扫了众人雅兴,便硬着头皮上画舫,待画舫驶出,她就躲到了船舱。
可没过多久,她听闻谢漪澜落水,担心之余出了船舱。
月吟视线落到屏风上,凝着那端方的影子。
谢行之无意间递了个机会过来,她要接住吗?
说是想救落水的表姐才跳水里的,太急切了,所以忘了自己也不会浮水。
表姐不是她救的,但她总归是有这份心。
月吟凝看投映的影子,忽地感觉谢行之也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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