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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个案子已经有了一定的指向。
陆琦握紧的拳头松开了,他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他的声音依旧平静。
他说:“是挺狠的。
村里的青壮年本以为自己真的是去当兵的,谁成想却成了响马山贼,死在了兖州城下。
后来不过是有人在查探的时候透露了一句‘他们跟着倭寇攻打了兖州城’,这些村民就变得守口如瓶,什么也不追究了。”
甚至口径一致的说村口东南的山头是响马扎寨的地方。
贺小乐终于忍不住了,他冲到了陆琦的面前,他的动作太快,快得无论是花满楼还是陆小凤都来不及拉住他。
他攥着拳头,仰着头,整个人像一头愤怒的小豹子。
他质问道:“你怎么能说得好像跟你无关一样?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他说村口的老头每天守着儿子给他打水的缸,他说明明只有三四十岁的妇人因为失去了丈夫一夜白了头,他还说有人在得知消息的第二日就上吊了……
说着说着,贺小乐的声音带上了不争气的哭腔。
花满楼叹了口气,走到了他的身边揽住了他的肩膀。
陆小凤也有些抱歉,他不该让贺小乐见到这些。
一直没有说话的西门吹雪居然也开了口:“你可以用你手里的剑杀了他,而不是像个孩子一样哭鼻子。”
花满楼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西门庄主,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
西门吹雪却道:“解决恶人的途径却只有一条。”
他这次来,本就是为着杀人。
陆琦抽出了腰间的剑,他道:“西门吹雪说的不错,恶人的结局合该只有一条。
如果能在死之前与西门吹雪一战,我也不枉此生了。”
西门吹雪答应了这场挑战,甚至韩端还为他们清出了院子里的场地。
自紫禁之巅一战后,江湖上的人,没有谁不想再看西门吹雪出剑。
他已成了剑道神话。
院子里,陆琦站在了水缸边,水缸里种着荷花,深秋入冬的荷花早已萎败沉眠。
西门吹雪的背后就是走廊,这个院子并不算大,但对他们两个来说却已足够。
观战的人或是靠墙,或是站在走廊里,他们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兖州城的第一场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雪子很细,落在地上很快就化成了水。
只在叶子上、在发上的,仍然存着一点小小的冰晶。
陆琦忽然想起了贺小乐说的平安村的那个水缸。
去到邹县的时候,他也见过那位老人,也见过他在那空缸里取水。
老人家佝偻蹒跚的模样,有时候会让他想起自己的母亲。
深深吸了一口似乎已经开始结冰的空气,陆琦抬起来手中的剑,他对着西门吹雪道:“请指教。”
陆琦的剑法同西门吹雪的一样没有名字,陆小凤曾经也和很多人一样,以为他外号判官使的也一定是判官笔。
直到现在他抬起了手,直到剑刃相抵,火星飞溅,陆小凤才发觉,陆琦的剑法竟然也不差。
他的剑轻灵秀气,如空谷里的寒烟点翠,又像是云间的一只孤雁。
陆小凤恍然又想起了那日一见的云,飘渺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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