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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缊袍走在唐俪辞身后,心中杀机一掠而过,正是这等人物,方能惹天下第一等的麻烦,说不定会将溪潭带入不可预知的险境……此人虽在白道一方,行事大有邪气,若一日走入歧途,必杀此人!
乱梅岗东方八里之地,有一处破庙。
夜星耀眼,明月无声,破庙外数棵大树,枝干苍劲,参天指云。
沈郎魂将萧奇兰安置在此,未过多久,池云带着普珠上师和古溪潭前来会合,解开二人穴道,普珠上师向池云行了一礼,谢他相救之情,便一旁打坐。
这和尚虽然杀性甚重,却非不明世理,以此时真气大损之身,方才出手能击毙梅花易数,却也必被三人真气当场震死,不过是不愿见唐俪辞为己受难而已。
古溪潭却没有普珠上师好定力,眼见唐俪辞状况不知如何,怎能让伯仁为己而死,心念起伏,只想回去救人。
池云搬了块凳子坐在破庙门口,手中一柄长剑一抛一接,却是乱梅岗普珠上师房里的挂剑,凉凉的道,“哪个想走回头路,先从我身上踩过去。”
钟春髻怀抱凤凤,那孩子似乎受了惊,一双大眼睛含泪欲哭,听池云恶狠狠的语气,哇的一声又大哭起来,“哇……呜呜呜……哇……”
房中吵闹之极,沈郎魂不言不动,静坐调息,自方才至今,他的真力已恢复三层,不像方才那般毫无抵敌之力。
“一群乌合之众,略施小计便一败涂地,还要妄谈什么除恶救人,连自己都救不了,你们能救得了谁?”
屋外有人冷冰冰的道,两人走入庙中,池云持剑指在唐俪辞胸口,冷冷的道,“你没死?”
唐俪辞衣上血迹已干,脸色也已恢复正常,一指将长剑推开,“让你失望了?还不坐下好好调息,我不想再救你一次,主仆颠倒,有悖常伦。”
池云呸了一声,掷剑在地,“老子本要救你,若不是你突施暗算,怎会如此?”
唐俪辞转目看众人,偏偏不去看他,微笑道,“大家无恙就好,萧大侠伤势如何?”
池云咬牙切齿,然而唐俪辞谈笑问伤,却不能跳起大骂。
“真气已通,人清醒了,还不能说话。”
沈郎魂淡淡的道,“要找个清静的地方给他开膛,修复碎骨。”
一旁成缊袍冷冰冰的看着古溪潭,“自不量力,胡作非为!”
古溪潭满脸尴尬,他对这位大师兄一向敬畏有加,何况成缊袍的声明地位远在他之上,师兄训话,师弟岂敢不听?“跟我回青云山练剑,”
成缊袍道,“师门剑法学不到五成,混混江湖也就罢了,还敢惹到余泣凤头上,还跟着炸了人家房子,你当中原剑会真是眼瞎耳聋的哑巴,任你欺凌是么?死到临头,犹敢自称行侠仗义,笑话!”
他这番话阴森森的说出来,古溪潭心中大震,“大师兄,我……”
成缊袍人影一闪,蓦地抓住古溪潭左肩下三分处,那是他全身防备最弱之处,成缊袍个子瘦削,脸色苍白,看似并不魁梧,却将古溪潭一把提起,淡淡对众人道,“各位请了。”
言罢闪身而去,轻功之佳,世所罕见。
“好功夫!”
沈郎魂淡淡的道。
池云坐在一旁,凉凉的道,“功夫虽好,装模作样,惹人讨厌。”
成缊袍来去如风,钟春髻尚不及说话,他已离去,此时叹了口气,“大凡江湖高手,都有些怪脾气。”
她心里想的是你池云的怪癖,只怕远在他之上,眼看唐俪辞衣上有血,不禁问道,“你受伤了?”
众人的目光顿时都看往他衣上那片血迹,唐俪辞微微一笑,“不妨事,各位身体如何?”
普珠上师道,“无妨。”
凤凤眼见他回来,破涕为笑,双手挥舞,要扑向他怀里。
唐俪辞将凤凤抱过,“今日大家都很疲惫,风流店虽然败退,但恐怕仍有其他人追踪。
我等若是分头离开,恐怕会是被各个击破之局,若是一起行动,行迹太过明显,也免不了如今日般连绵追杀,直至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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