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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在良乡,寻访到了当初在宋家四郎幼时家中伺候的乳娘。”
“不是那个后来带着他寻到南安来的乳娘?”
“不是,宋家四郎幼时在家中,乃是独子;虽然那户宋家不算富裕,倒也对他娇惯非常,一落地就有四个乳娘。
及至长到三岁,便只留了最得力的两个,贴身服侍。
两个乳娘夫家都姓张,当初府里人都称呼大张家的,小张家的。
后来送宋家四郎来南安的,是大张家的,她男人得病死了,孩子也没养大。
另一个小张家的,等主家家破人散之后,就跟着丈夫在良乡东口经营一家豆腐坊,生意还算过得去……”
丹珠儿提着一盏热腾腾的酥油茶进来,给朱玛尔放在眼前的桌子上,“姐姐请用,吃口茶耽搁不了回话……”
朱玛尔揉揉鼻子,看了燕灼华一眼。
燕灼华笑着点点头,知道丹珠儿这是变着法子替朱玛尔抱怨呢,便道:“怪我心急。”
“哪里敢怪您呢?”
丹珠儿笑嘻嘻的。
燕灼华摊手道:“若不是怪我,怎得没有我的一盏茶?”
她这会儿实在是高兴,原本心急如焚,担忧的要死的十七性命,保住了!
派朱玛尔出去半个多月办的事情,也做成了!
她坐不住,起身走了两步,又走到窗边,心里快活,就伸臂将长窗推开。
细雨伴着夜风拂过她微微发烫的脸颊。
燕灼华叹道:“一场喜雨。”
浑然不记得她方才等十七结果时,看着细雨打芭蕉,心里酸涩抱膝而泣的模样了。
虽说是殿下要她吃茶,朱玛尔也并不敢真让燕灼华等着。
朱玛尔三两口将还滚烫的酥油茶吞下,腹中暖了,一向寡淡的脸上依稀也带了笑模样。
她掏出一方蓝色的帕子擦擦嘴角,咳嗽一声,对还在窗边看雨的燕灼华道:“殿下,那小张家的,奴婢这次一起带回南安来了。
殿下可要见一见?”
燕灼华回过头来,笑道:“你这番才回来,我见你还来不及,又哪有空去见什么大张家的、小张家的。”
又转身看着还在淅沥沥落着的夜雨,笑道:“今夜着实是开怀。”
朱玛尔低下头去,揉揉鼻子,也笑着低声道:“殿下开怀就好。”
话虽如此,该见的人还是要见的。
第二日,燕灼华便见了小马家的。
那妇人不过三十余岁,穿一身粉紫色的衣裳,看着容貌清秀,鬓边还簪了一朵黄色的花,看着是个俏媳妇。
这样的人,倒愿意跟朱玛尔这么个陌生人百里迢迢来南安——倒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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