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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太不好了。
蒋哥蹲下来看着她,话语里是不加掩饰的讥讽:“当初姓曹的对你也挺好的,但你就是要跟有钱的陈国立走啊。”
孙红萍偏开头,倔强着:“别提曹禺,他跟我更没关系。”
“人家现在毕业,进了大医院,当大医生去了,确实跟你攀不上关系,我还想着,要是他还念着你,说不定能替你们家还点儿钱。”
孙红萍狠狠咬住牙,听见蒋哥问她:“所以钱呢好歹是老朋友,你也知道我这人不太好,不认情只认钱。
不叫你一次性还清,还个一两万总有吧!”
她脑子里突然想到什么,虽然不知道陈国立是怎么又把她找到了,但是前阵子撬锁把她的钱拿走的,大概率就是陈国立,估摸着记恨她当初一声不吭带走了所有的钱。
“我没有。”
孙红萍说,“他前阵子偷了我所有的钱。”
蒋哥一笑:“你们夫妻俩真是一个说辞,他说你偷他的,你说他偷你的,我管你们谁偷谁的!”
孙红萍向来知道,他的拳头最爱往别人肩膀上抡。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那天蒋哥说的还算能听的话也就这些,剩下的很脏很下流,孙红萍忘记了。
小曜从学校里回来的时候,发现桌腿缺了一块,地上有很多水迹,像是刚拖过地,那天孙红萍睡得很早,小曜偷偷推开卧室的门,孙红萍已经躺了上去,板床上鼓起一个小小的包。
不算亮堂的光在黑漆漆的地面上投射出一个小扇形,小曜拿热水袋接了水,试了水温,然后偷偷拿进去,半卧在孙红萍床头,轻轻问:“妈妈,你是不是痛经!”
屋子里太黑了,外头那点光照不亮妈妈的脸,小曜把热水袋塞进去,用手感觉了一下,被子里一下子变得热腾腾的。
“外头的桌子腿我拿不用的书垫起来了,那桌子是好旧了,说不定被老鼠啃过,不过现在已经不晃了。”
孙红萍喉咙里呜呜咽咽的,又被舌头和紧闭的牙齿顶了回去,咽进肚子里,她伸手摸小曜的脑袋,小曜低着脑袋让她摸,然后咕哝说头发好像又长长了。
洗漱完以后小曜就抱着被子过来睡,叫孙红萍晚上要是肚子还疼,就把他喊起来冲糖水。
久违的,孙红萍像小时候一样拍他,温温柔柔地给他唱歌,小曜在学校里很累,脑袋沾了枕头就睡,半夜里有人大力地拍着门,小曜被惊醒,看见孙红萍已经坐了起来。
外头“砰砰砰”
的声音不绝于耳,小曜坐起来,才看清他的妈妈从左脸到脖子都是淤青,孙红萍的眼睛红得吓人,她拖着腿去床头的柜子里翻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往小曜的手心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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