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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马雷基斯常说的那样:过去正在回归,生命不断轮回,生、死、重生,周而复始。
围绕圆桌的猎奇席位用熏黑的骨头和剥落的皮肤制成,形状怪诞且令人不安。
负责修缮工作的希尔西斯并未对这些座位的改造投入太多精力,尽管大部分席位已被换成了相对正常的椅子,但出于对死者的尊重,某些座位依然保留了原貌,那些未更换的座位上坐着的是以特殊方式『永存』的杜鲁奇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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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长眠于此的贵族,有的身躯新鲜得散发着腐烂的恶臭,有的随着岁月流逝,干枯成布满灰尘与蛛网的空壳。
尽管他们在过去的某个时刻曾激怒巫王而被杀,但其地位的特殊性让他们得以永久留在这场盛会上,当然,他们只能以残破的形态参与。
这些座位是专属于他们的,永远无需更换,因为他们是这黑暗议会最核心的一部分,生前如此,死后亦然。
莫拉丝端坐在属于她的席位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紧紧锁定在她的儿子身上,目光如利刃一般,仿佛要刺穿马雷基斯的灵魂,她的姿态高贵优雅,就像她所统治的黑暗仍然未曾远去。
她身后的两名女术士侍女沉默地站立着,如同无声的雕像。
与达克乌斯最初参加黑暗议会时见到的侍女不同,这两位是陌生的。
那个时候,一名侍女后来因某种缘故成了他的爱人,而另一名则消失无踪。
至于那位的结局,是在某个角落隐匿,还是已然湮没在无尽的历史长河中,或许只有莫拉丝知道。
马雷基斯静静地坐在王座上,手中把玩着阳炎剑,剑身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辉,与王座的冷黑色形成鲜明对比。
他低头凝视着剑锋,铁指在光滑的剑刃上缓缓滑过,感受着剑刃的锋利与灼热。
即使莫拉丝的目光如灼,他也没有抬头看向过去,更没有开口。
此刻的他,像一座古老的石像,沉默而冷峻,拒绝一切交流。
他心里明白,他母亲在看着他,无言地等待着,但他没有进行最后一次母子对话的兴趣。
他无意回应,他对他母亲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他也不知道该对莫拉丝说些什么,也不想说。
他只想静静地坐着,专注于手中的阳炎剑,仿佛这是此刻他唯一的世界,仿佛他能通过这种方式感受到他父亲的存在。
莫拉丝的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丝冷笑,这是一种母亲对儿子的复杂情绪的体现,爱与恨、期待与失望、骄傲与绝望交织其间。
她的背影如同冰冷的黑塔,而站在她身后的侍女们,则像是永不凋谢的花环,将她的尊严与权势包裹得密不透风。
议会厅内没有低语,没有回响,只有诡异的安静。
随着时间的缓缓到来,时光的气息仿佛在会议厅中凝固。
当那柄散发着金色微光的阳炎剑被马雷基斯收入剑鞘时,整个大厅的气氛骤然改变,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
大门在沉重的低鸣声中缓缓打开,门轴的声音在宽广的王座大厅内回荡,宛如号令的序曲。
一道冷风伴随着黑暗议会的召唤吹入大厅,带来了寒冷的气息,以及大门外的喧嚣和低语。
马雷基斯的目光并没有随着大门打开而转移,他微微侧头,将视线投向了他的右侧,投向了那道静默的身影。
那件外紫内绛的贵族长袍仿佛万年不变,无论岁月如何流转,长袍总是维持着完美的褶皱和高贵的光泽。
穿着长袍的达克乌斯站在王座旁的阴影里,双手交叠,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静静地观察着那些鱼贯而入的杜鲁奇权贵。
然而,他很快发现了异样,尽管眼前是熟悉的长袍、熟悉的姿态,却有某种隐秘的空虚感弥漫在空气中。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仔细凝视那片阴影,下一刻,他确认了,达克乌斯并不在。
没有魔法,没有幻象,达克乌斯只存在他的脑海中,此刻的达克乌斯压根就不在那。
大门继续敞开,暗红色的帷幔随风轻轻摇曳,带来了轻微的沙沙声。
随着那厚重的大门完全打开,整个大厅内的气氛也瞬间变得更加压抑与凝重。
杜鲁奇的权贵们一个接一个地步入大厅,带着或低沉或激昂的脚步声,进入这片被黑暗笼罩的领域。
每次会议,次序总是如此严谨且无可动摇。
最先进场的总是那些掌控着一城一地的权贵,而其中最先到场的,总是安娜萨拉与纽克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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